“你过来干什么的?”
晓阎走进那栋被其他人舍弃的楼,一道没好气的质问从里面的阴影中传来。
这里被排挤,遗弃的人他都认识,又或者说因为只能抱团取暖所以他们必定认识。
那么与之相反,在他心中已然将只身前来陌生的晓阎。
自然是被划分为了同老人那些病态的疯子一列,也就不会受到他的好言好语对待了。
“你们把我们赶到这里还不满足?!”
那是一道男声,从开始的质问现如今已然带上了些怒气。
仿佛晓阎再往前踏上,哪怕那么一步都会被暴怒而起的对方给毒打一顿。
争执一旦被挑起就难以被平息。
更别提这里积怨已久的矛盾,更不可能被晓阎这一个没有什么威望的人三言两语的平息。
别说二者矛盾的根源尚未化解,就算解决了。
头也不是那么好低的,接受也不是那么情愿的。
所以晓阎来到这里的时候,没有去想过如何去解决矛盾,因为这是做不到的。
他只是来往炸药桶前,提前点燃了那根引线。
“这几天注意点,虽然我挺人畜无害的。”
“但他们的确对你们还活着不满意,也不必强求你们信,只不过有些准备也是好事。”
他说的轻巧,随意的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局外人。
只是男人清楚没人会遛弯留到这个,仅仅站这就令人感到不适的地方。
所以他是来戏弄他们的,还是好心来通风报信?
男人拿不准注意,徘徊中看见晓阎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
大声的“嘿”了一声来叫住晓阎。
转过头,看着那依旧只能呆在阴影中的男人愣了一会儿,小声的道了声谢谢。
晓阎耸了耸肩,用着不在意的态度表示自己听到了这不重的声音。
“我说……谢谢!”
男人看着晓阎这副态度,于是大声的再次道了声谢谢。
而这次晓阎才回了句“不用谢,注意点安全。”
没有任何意义的玩闹落幕后,晓阎在思索接下来是否该还继续驻留?
他来到这里就仅仅是为了搞清这打着愿旗号的幼窑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什么像处理前面那些个体祸害样,清洗这里?
要是没有先前将人分散开来,来更快的去辐射整个内城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可现在因为愿这个当事人都不了解的变态扭曲的信仰,这群病态的信徒已然联合起来了。
哪怕加上那栋楼里,不知道具体数目却绝对处于下风的人……风险也很大。
这个内城依然病入膏肓,需要他动刀的地方数不胜数。
他没必要去在意这么一个小角落,因为它毫无意义。
该走了。
晓阎从那阴暗中缓缓走出来。
宛如从潮湿,充满泥沙的河中脱身后烘干身体的同时喝了杯温热的姜茶。
就仅仅只是走出来,就宛如新生。
挺夸张的,明明呆在里面的时候其实还感到没这么难受。
没有人在意他的离去,就是那么静静的只身一人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雨飘飘的落下,丝毫没有停下的意味。
这多半就像是那远处燃烧的火海一样,是某种特殊存在的象征与代指。
天气开始逐渐转凉。
此时的街道上依然没有了游客与商贩,灾难后的街上仅有破碎翘起的砖承接着飘落的雨水。
荒凉孤寂到令人不敢置信,起先几天这里还是一片通明人流不息的繁荣。
“这层繁华可真是脆弱啊,话说……我的时间是不是不够了?”
晓阎看向此行最终的目的地,那居住着这腐朽体系统治者的内城中心。
火海在它的周遭盛放,开的那么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