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则按剑不动,他的目光冷冽,观察着混乱的军阵。突然,他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那是朱权引爆了预埋的火药,山崖上的碎石随之滚落。
“中计了!”慕容垂剑眉紧锁,反手斩断了飞来的横枝。他的目光转向谷口,那里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欲聋。朱权骑马冲入敌阵,手中的错金刀挥舞,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血光的迸溅。温热的血珠溅在他的面颊上,顺着他的颧骨滑入衣领。玄甲军如同黑色的潮水漫过沙地,马蹄铁与青石的撞击迸发出火星,夜色中留下了一个个焦黑的印记。
郭嘉率领部队悄然绕至燕云军的后方。他眼前,慕容垂的亲卫们围成严密的圆阵,长枪林立,枪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郭嘉从腰间解下酒囊,大口灌下,酒液的辛辣刺激着他的喉咙,仿佛一团火焰在喉间燃烧。他反手将空囊投向火堆,烈酒瞬间爆燃,化作一条火龙直扑敌阵。热浪扑面,他感到发梢在高温中微微卷曲,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同时,敌军铠甲在火焰中烧得噼啪作响。
拓跋烈挥舞着狼牙棒,猛地砸碎一名玄甲军士的头颅,脑浆和血水溅在铁甲上,发出滋滋的响声。突然,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正中他的左肩胛骨,箭镞穿透皮甲,深入肉里三寸。拓跋烈怒吼着,用力扯断箭杆,目光转向谷口,朱权的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旗下亲兵结成楔形阵,如同利刃般撕裂己方军阵。
慕容垂见阵型即将崩溃,突然暴喝一声,剑锋划过掌心,鲜血顺着剑槽滴落。燕云士卒见状,纷纷效仿,一时间血光冲天,以血勇暂时稳住阵脚。郭嘉见状,心中暗叫不妙,手伸向腰间的信号筒,筒身的铜锈硌得掌心发痒。他拉动拉环,火星迸发,绿焰直冲云霄。
朱权望见信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忽然勒马回旋,错金刀在空中划出半圆,刀锋过处,三名敌军咽喉同时绽开血花。战马人立而起时,他瞥见慕容垂染血的战旗在火光中摇摇欲坠,旗角的金线被烧得蜷曲发黑。一支流矢擦过他的耳际,钉在身后的槐树上,树皮裂开处渗出乳白色的树汁,在夜色中泛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