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陆明洲的惊鸿剑险险劈开锁链,却见沈墨砚趁机掐诀,海面突然裂开,露出深处悬浮的青铜面具——正是秦昭月幻象中的幽冥殿主!面具眼瞳处的十二道锁链,此刻正与沈墨砚的亡魂幡、秦昭月的胎记形成三角共鸣。
玉箫在掌心发烫,秦昭月忽然福至心灵,将《碧海潮生诀》与《血契录》残页口诀融会贯通。她双掌按在箫身,以血契之力为引,施展出禁忌招式“碧海焚天”——音波化作滔天碧海,携着初代阁主的剑影,轰然压向沈墨砚的亡魂幡。
“不可能!你怎能领悟初代阁主的‘人幡合一’?”沈墨砚的幡面应声裂开,露出里面半幅引魂幡残页,残页上的纹路,竟与秦昭月胎记完全重合。惊鸿剑与玉箫同时刺入他的心口,沈墨砚临终前不甘的嘶吼混着退潮声:“引魂幡缺一不可…海眼里的…才是真正的…”
话未说完,他化作光点消散,手中的引魂幡残页飘向秦昭月,与她的胎记接触的瞬间,玉箫尾端的锁链突然全部崩开,露出里面刻着的“明月奴”三字——正是母亲当年的别名。陆明洲踉跄着扶住她,只见她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贝壳状的印记,与泉州港地图上的“海眼”位置分毫不差。
“沈墨砚说的海眼,应该就是引魂幡的所在。”秦昭月望着逐渐平静的海面,发现远处千帆楼的人骨风铃已全部碎裂,“而且他提到十二血契醒其七,剩下的五人…可能就在玄渊阁旧部之中。”
陆明洲点头,掌心的玉佩裂痕此刻竟延伸出一道指向东南的金线:“刚才战斗时,我看见青铜面具的锁链断了第三根,这或许与血契觉醒的数量有关。昭月,你的胎记…”他目光落在她左胸,那里的血色印记已化作完整的引魂幡形状,边缘还缠着细小的锁链,像随时会破体而出。
海风带来隐约的钟声,这次钟声里竟夹杂着孩童的啼哭。秦昭月忽然想起《血契录》末页的新批注:“断契需焚双生骨”,而沈墨砚临终前未说完的“海眼里的”,结合禁地壁画,或许指的是初代阁主当年沉入海眼的半幅引魂幡。
“明洲,你看!”她指着海面,退潮后的沙滩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用珊瑚摆成的“玄渊海眼,潮生七刻”八字,正是沈墨砚幡面碎裂时飘落的光点所化。而千里之外的幽冥殿深处,十二具石棺已空了三具,中央棺盖的“玄渊”二字此刻闪烁着红光,棺中那面残破的引魂幡,正与秦昭月的胎记产生越来越强的共鸣。
收拾好引魂幡残页,秦昭月望着泉州港渐起的夜雾,玉箫尾端的银穗不知何时变成了引魂幡的流苏形状。陆明洲忽然从沈墨砚遗留的腰牌里发现半张图纸,上面用朱砂画着玄渊海眼的方位,以及一行小字:“七契现,幡影重,碧海潮生锁魂钟。”
潮声渐歇,秦昭月轻抚箫身,终于明白“明月奴”三字的深意——她既是玄渊阁遗孤,也是承载引魂幡的容器。而前方等待她的,不仅是海眼深处的秘密,还有剩下的五枚血契,以及那个即将随着潮生苏醒的幽冥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