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丈夫真浪漫!我母亲从小就告诉我:每个人都要为国家尽一份责任,虽然我才16岁,还不能上战场,但我的音乐可以为这些英雄唱响赞歌。夫人,请看这段——‘From my oil to my sand to my tigris’ stand’,孩子们需要具象的英雄叙事。”林恩递上鎏金封面的曲谱册。
“真令人惊叹,十六岁就能理解‘沙粒与石油’里的国家叙事...我见过太多年轻人把爱国精神浪费在摩托车夹克和电吉他噪音里了。”芭芭拉戴着蕾丝手套的指尖划过歌词,立刻就发觉这句歌词里的暗喻。
“我想把这首歌献给军属、战士、阿米利卡和每一个像您和布什总统一样的爱国者。”林恩特地把总统夫妇放在最后,老祖母嘴角的弧度越发上扬。
“亲爱的,军属们此刻更需要疗愈的旋律。”她熟知丈夫的石油家族背景与海湾局势的微妙联系,却仍保持得体温和。
“这正是《the warrior Song》的价值!当军属们在超市排队结账时,收音机里不再是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born in the U.S.A.》,而是她们丈夫守护油轮驶过霍尔木兹海峡的荣耀,您听...”
这个例子是林恩和西默尔精心筛选后的结果——布鲁斯·斯普林斯汀1984年的《生于 U.S.A.》其旋律激昂常被误读为爱国颂歌,实则在批判越战创伤。关键是布什1988年竞选时曾试图将此曲作为主题曲,遭斯普林斯汀公开反对,此事被《华盛顿邮报》头版报道,芭芭拉必然知晓。
搞笑的是闹出这种事后,这首歌现在任然被并不了解流行文化和歌曲内核的官僚集团和政客大规模用于爱国宣传。斯普林斯汀在这首歌里高唱着“去异国他乡杀死黄种人”,林恩当然要把这首助长‘华国威胁’和‘黄祸论’的歌赶下米国官方宣传曲的位置。
林恩哼起副歌段落时,将巴顿的“血与胆”演讲词替换成绵长颤音:“Not for glory, but for hearts that beat as one——就像您为军属孩子建的阅读角,这是战场背后的心跳声。”
芭芭拉摩挲着丈夫送的珍珠项链,凝视林恩的琥珀色瞳孔,那也许是遗传自新英格兰清教徒的浅色素,她脸上笑容更甚:“亲爱的,你血管里或许流淌着五月花号的晨露。”
她用奇怪的发音念出后半句,袖口不经意露出绣着布什家族纹章的衬衫袖扣。
“不为荣耀...只为万众同频的心跳,我仿佛听见1775年列克星敦的民兵鼓点——告诉我,你母亲的娘家姓氏可是温斯洛普?”
“温斯洛普...真是个令人尊敬的姓氏。母亲总在睡前给我唱《扬基歌》(即《Yankee doodle》),却说家族故事要等我成年后才能翻开——可惜她没能等到我十六岁生日蜡烛燃尽的那天。”面对这句暗涵褒奖的客套话,林恩让尾音裹上恰到好处的怅惘。
嘴上说得漂亮,林恩心里直翻白眼。阿米利卡真是双标得理直气壮——电视里天天喊人人平等,转头就搞起血脉查三代。还温斯洛普...贝琪姨妈要有这么显赫的家世至于被个黑人渣男坑成这样?
约翰·温斯洛普领导了1630年“温斯洛普大迁徙”,组织上千名清教徒移民北美,建立波士顿殖民地,并克服饥荒、疾病等危机,使殖民地免于夭折。他还通过调解内部矛盾和外部冲突,维护了殖民地的生存与稳定,有历史学家称他为米利坚第一伟人。
说起来还是驴党那帮政治人物好打交道,起码没这么讲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