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从哪里拿来的药。”
“我在网上咨询的一位心理医生,他叫由川夏树,我特意查了一下,是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他给我寄来药,我就吃了。”
克洛伊在电脑上搜索‘由川夏树’,很快就找到了那人的公开信息。
由川夏树,45岁,美籍日裔,牛津大学心理学博士学位毕业,曾在美国从事心理医生的工作,三年前回到日本,就职于鸟矢町医院精神科。
“你是觉得他吃的药会加重他杀人的想法?”诸伏高明单手撑桌,低声询问道。
克洛伊也没有隐瞒,告知道:“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吃了这种药,本来很冷静理智的一个人,却突然产生了堕落的想法。”
诸伏高明抿唇不语,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问他,这种药吃了多久了。”
桥本阳太思索片刻才答道:“八个月了吧,但自从我一个月前开始杀人,我就不吃了。”
克洛伊整理好信息,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问他后悔吗,没有遏制住心中的恶魔,他的女儿才两岁,以后却再也不会有爸爸了,她长大后还会被霸凌,所有人都会骂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早田雄太愣了下,低声道:“老大,这太狠了吧。”
“让你问你就问,还有,你是黑社会吗?谁是你老大。”
早田雄太不敢再反驳,按照指令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桥本阳太最开始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足足沉默了半个多小时后,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正在写结案报告的克洛伊被吓的一激灵,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审讯室内,桥本阳太哭的肝肠寸断,口中不断的忏悔着,看着竟有些可怜。
“黑泽警官,他……”
克洛伊冷漠打断早田雄太要说的话:“别跟我说他很可怜,或者他的女儿可怜,被他杀害的七名死者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那些人就不可怜吗?”
“说的也是。”早田雄太认同点头。
案件侦破的当天下午,克洛伊和早田雄太就要启程返回东京了。
在临走前,诸伏高明突然交给克洛伊一封信。
“这是……”克洛伊不解道。
“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小景,他好像换号码了,我最近联系不上他。”
克洛伊轻咬下唇,低声问道:“诸伏警官不知道他已经辞去警察的工作了吗?我也联系不上他。”
诸伏高明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反问道:“你真的联系不上他吗?”
克洛伊愣了一下,僵笑道:“诸伏警官怎么会觉得我能联系上他?我们只是关系很普通的同期而已。”
“哦……”诸伏高明拉长语调,缓缓道:“我还以为你是小景的女朋友,今天相处时你总是一种在见家长的紧张感。”
克洛伊惊讶于他的直觉,但她立刻否认道:“我和他确实没什么关系。”
诸伏高明没有追问,只是道:“你若能联系到他就把信给他,要是不能,那就先放在你那里保管吧。”
克洛伊点点头应了下来,最后却还是忍不住再次辩解:“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诸伏高明眉梢轻挑,笑着道:“我明白。”
克洛伊塌下肩膀,对自己这越描越黑的行为感到无奈。
算了,就当替前世的自己见次家长好了。
这一世……她也见不到男友的家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