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华薅了一把他的头发,“怎么了?要不你也别当陈徜洋爹了,明儿改口叫哥哥,妈一道就哄了。”
回应苏曼华的,是唐敬安一口咬在了她脖子上,一闪而过的刺痛感,苏曼华还没回神,男人已经心疼地松开牙轻轻碾磨了。
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变化,苏曼华推推他,“快起来!还闹我真生气了。”
唐敬安深吸一口气,这才从她身上下来。
苏曼华换了衣服出来时,唐敬安已经在厨房里叮咛桄榔洗上了。
她抿唇笑笑,推门去了孩子们那一屋。
陈徜洋放下笔,“昨儿我去供需处买糖,林威叔叔说明儿有活虾米,咱明天吃虾米饼吧?”
苏曼华看他一眼,“你那两个零花钱尽吃甜的了,回头掉牙你就知道厉害了。”
陈徜洋撇撇嘴,他分了一半给向远方呢!
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当哥的,他的零花钱从来没见着过,他买糖回来分给他也爱答不理的。
可明明塞他嘴里他就是会高兴些,回头钱花完找他,让他也把钱拿出来买糖他又开始装哑巴了!
陈徜洋也不长记性,他本来也不是小气的人,一有糖就自己吃一半再往向远方嘴里塞一半。
起初向远方还会用牙抵着不让他塞,后来陈徜洋的手一上来他就乖乖张嘴了。
苏曼华伸手,“先拿你作业给我看看。”
陈徜洋递过去,字迹工整了不少,看得出来是用心了的。
苏曼华挑挑眉,“不错啊!继续保持,明天就做虾米饼。”
陈徜洋得意地轻哼了一声。
苏曼华这才退出去不打扰俩孩子学习。
那一头陈徜洋心心念念的供需处,后头挨着仓库有两间空屋子,林武没要上头划下来的一居室,就陪着他哥住这后头。
桌上三个小菜炒得不比外头差,林武蒙头干饭。
“我和你说的你听着没?”
林武咽下饭菜,“咋嘛!吃个饭还念叨个没完!烦不烦!”
林威把筷子一放,“人家一个女娃子!让你当着团长和这么多同志的面压着打,你连个道歉都没有?”
林武停下干饭进度,“那是演习!有啥好道歉的!”
他眉头皱得死紧,下一秒又重新端起饭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林威看着面前的弟弟,开始倒酸水,“诶,我也没什么本事,一身病还拖你后腿。
那小罗指导员身份可不简单,就怕你得罪了人前途完了,我...”
“行了行了!我去!我去行了吧!”林武不耐烦地把碗往桌上一磕,跟头暴怒的狮子一样。
林威却一点不怕,笑开了眼,“成!哥托人从山下带了一只药回来,我这就去拿,一会儿你吃了饭就去!”
林威林武俩兄弟一点也不像,林威种他妈,文文弱弱的,身子也不好。
林武像他爷爷,从小就跟个牛犊子似的,一身蛮劲儿使不完,身子宽得和桂冬来有一拼,脾气也不好,当兵以后脾气就更不好了。
兄弟俩命不好,林武才八岁,就遇着家乡闹饥荒。爹娘都因着这个死了。
他哥拼了半条命才带着他逃出老家,重新找地安家,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弟弟抚养成人。
林威耽误下来,三十好几的人了,婚也没结。
腿也因为当年从家乡那吃人的地儿逃出来的路上为了保护林武被打断了,一瘸一拐到今天。
后来,林武十八,干啥啥不会,饭量大,林威天天饿肚子也喂不饱他。
这小子就瞒着他哥,收拾包袱参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