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打造一个藏兵之地,可不仅仅是训练士兵那么简单……
正在朱允熥准备大展身手的时候,应天府的皇帝朱元璋终于拿到了朱允熥之前让柳公公送回去的奏折。
“我就要看看,你怎么跟我解释!”朱元璋小声嘟囔着,然后打开奏折仔细阅读。
看着奏折的内容,朱元璋脸色变化不断,旁边陈洪和其他太监们都被吓得满头大汗。
“皇上生气了!”这是奉天殿里所有人的直观感受。
吴王朱允熥在奏折里写了什么,居然让皇上如此愤怒?
要知道,这些年来,朱元璋很少发火。就算朱允熥之前私自处理户部官员和锦衣卫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他也只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可是这次,仅仅是一份奏折,就让朱元璋非常生气。
虽然不知道奏折里写了什么,但陈洪心里清楚,接下来恐怕会有人倒霉了。
“老家伙,你说老百姓最需要的是什么?”朱元璋放下朱允熥的奏折,看着陈洪,语气平静地问道。
“回皇上,老奴认为老百姓最需要的就是生活安稳,能吃饱穿暖。”陈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
“那么对于灾民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朱元璋继续追问。
“回皇上,对于灾民而言,最重要的是能填饱肚子,穿上暖和的衣服。”
“对呀,像你这样的老家伙都明白的道理,可有些人偏偏不明白,或者他们其实明白,却故意装作不知,就是为了从我们这里捞取更大的功劳!”朱元璋越说越生气,那双锐利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洪武二十六年的十二月二十四日,距离新年只有六天的时间了。
应天府已经开始弥漫出过年的气氛。
街上的行人增多,大家都在忙着置办年货。
就在这一天,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押送囚犯的车队终于抵达了应天府。
朱允熥抓来的户部官员和锦衣卫加在一起有不少人,十几辆囚车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气势汹汹地进入了应天府。
这下子,可把街坊邻居们都吸引过来了,大家纷纷停下脚步围观。
“怎么这么多囚车?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大罪,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这是不少人的第一反应。
接着,有人注意到,这些人穿的竟是官服,更奇怪的是,后面几辆囚车里的人还披着飞鱼服,那可是锦衣卫的衣服!
“这些人真是朝廷里的官员?怎么瘦成这样?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连饭都不给吃?”
“连皇帝直管的锦衣卫都被关起来,这回应天府怕是要出大事了。”
“我前几天听别人说,有十几辆囚车从捕鱼儿海那边一路南下,说的就是这些人吧?”
“快说说,你知道些什么?”
“我也只是听人说的,好像和吴王殿下有关。”
“吴王?就是那个在应天人人喊打的废物王爷?怎么会扯上他?”
老百姓最爱凑热闹,朝廷的官员和锦衣卫被关进囚车就够轰动的了,现在又提到朱允熥,更是让他们兴奋不已。
在应天,朱允熥的名声烂透了,简直坏到家,坏事做尽,人人喊打。
那时皇帝把他贬到捕鱼儿海,好多应天府的百姓都在家放鞭炮庆祝,终于把这个祸害赶走了。
虽然之前皇帝为了表扬朱允熥,专门贴了告示,但大家对他的看法一点没变。
“这事说来话长,得从上次皇帝贴告示夸吴王的时候说起!”
“那时,吴王听说北方许多地方闹雪灾,几十万灾民无家可归、吃不上饭,就说只要愿意干活的灾民都可以去海城,他绝不会亏待他们。”
“停停停,你是不是吴王派来的?怎么净说他的好话。”
有人听不下去了,吴王是什么人,应天府的人都清楚得很。尽管上次皇帝贴了告示,但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认为朱允熥做不出这样的好事。
“爱听不听,你们不想听,我也不说了!”
突然被反驳打断,这个人很不高兴,一甩袖子准备离开。
“兄弟别走,我们当然想听,你继续讲!”
“对对对,就是你,不想听就走远点,别打扰我们。”
居然有人来搅局,简直不能容忍,立刻把他赶走了。
“好吧,那我就再说说。”
“估计很多人会觉得以前那些皇榜上吹嘘吴王的事都是假的,或者夸张了吧!”
“但我得告诉你们,那些事是真的。”
有人聚在一起闲聊,说起这么件事:他的一个远亲住在松花江附近的小城,距离捕鱼儿海不远。当时听说海城要扩建,需要招募劳力,他那个亲戚就想反正没事干,就约了几位老乡一块儿去了。
“你们猜他们去之后怎么样?”
“到底怎么样?”
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听。
“告示上说的都是实话,干一天活儿给三十文钱,吴王殿下在伙食上也没亏待大家,干活干得可起劲了!”
“一天三十文?我们应天府都没这么高的工钱吧!”
“是,应天府最高的日薪也就二十五文,还不包饭。”
“这么看来,这吴王对老百姓还是不错的嘛!”
人们忽然觉得吴王挺把百姓放在心上的。
“这不算什么!后面还有更厉害的呢!”
这家伙说得好像说书的一样,一点点吊大家的胃口。
这时,他已经围了一圈听众。
“快说呀,别再卖关子了!”
“这就说到那二十多万灾民来到海城的事儿了,你们知道吴王给灾民吃的什么吗?”
“吃什么?”
“稠粥,顿顿稠粥,一天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