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姑娘很好奇平西侯府的事吗?”
许或声音淡淡的,林岁安却总觉得他问这些问题时,语气中充满了探究。
只是这人的反射弧也未免太长了些,自己刚刚说平西侯府时,那队士兵还在跟前。如今那些士兵都走远了,瞧不见身影,他才想起回平西侯府的事......
“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林岁安不想再同他讨论有关平西侯府的事,她觉得同这许或说话并不是十分舒服。
只应付了句,便不再开口。
林岁安又透过帘子缝往外瞧了几次,见着终于快到平宁街了,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这时,却突生变故。
一队士兵过来将马车拦了下来。
“停下。”
一名手持佩刀的士兵冷着脸拦停了马车。
马车停下,许或和林岁安都忍不住往前俯了下身子。
许或抓着车厢上的菱格,紧抿住嘴唇,咽下一声闷哼。
见林岁安并未往他这边看,伸手摸了摸后背,手上果然传来了些濡湿感。
“安儿姑娘,在下的座椅下有一件披风,能劳烦姑娘帮我取出来一下么?”
“你要披风做什么?”林岁安有些不解,现在天气虽然凉了些,但也没到用披风的时候。
“在下醉了,觉得有些冷,劳烦了。”
此刻有求于人,许或说话倒是比先前要温和些。
外边还有士兵等着查看,林岁安也不耽搁,拉开座位下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的披风,递给许或。
许或将披风慢慢披上,手上粘着的濡湿偷偷蹭在披风的里边儿。
车夫跳下马车,陪笑着道:“官爷,我们去往平宁街,送平宁侯府的丫鬟回府,耽搁不得,再耽搁平宁侯府就要落锁了。”
“官爷您宽容宽容。”
车夫脸上带着讨好地笑,弯着腰抱拳作揖。
听说是平宁和府的人,士兵脸色缓和了几分,声音也温和了些。
“只是例行查看,并不会耽搁许多时间。”
“是是是是是。”车夫连连应着。
士兵拿着佩刀敲了敲车厢。
“里面的人,劳烦下车。”
林岁安掀了帘子,就要下车。
却突然被许或抓住了手腕。
许或撑着马车厢壁站着。
“安儿姑娘,在下有些站不稳,劳烦姑娘搭把手。”
许或抓住林岁安的手腕儿,开口道。
许或的手火热。
突然被他抓住,手腕儿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滚烫,林岁安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这么不礼貌?
只是回头瞧见他那虚弱的样子,感觉有些不对劲。
林岁安这才仔细打量了许或一番。
先前她一直觉得许或只是吃醉了酒,对白夫人说的话也并没有任何怀疑。
如今,仔细瞧过去,他脸上的酡红好似并不是醉酒后的红。鬓角之间还冒着细汗,这样的天气,便是喝了酒,会流这么多汗吗?
且他连手都是滚烫的,整个人红得也有些不正常,瞧着倒像是起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