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左德尔一掌拍碎翡翠扶手,阴鸷的目光如毒蛇般缠上李玄戈的脖颈,“堂堂的大乾八殿下这是要砸场子???”
李玄戈叼着一根竹签剔牙,漫不经心道:“砸场子?本王明明是来要债的,天竺欠我十二座矿脉不还,恒河淘金权,以及周边城池的领土掌控权,本王拿一只熊抵一下利息不过分吧?换别人,这一点利息,可不够啊!”
达伊莞王妃的表情十分不好看。
阿尔帕双眼一眯,捧腹大笑:“天竺居然被逼着按血手印?你们是猴子派来的乞丐吗哈哈哈哈!”
“阿尔帕少爷慎言!”
达伊莞王妃脸色煞白。
左德尔却突然阴恻恻笑出声:“八殿下可知在万邦拍卖会闹事的下场?”
他指尖摩挲着玛瑙珠,阴影中倏然闪现十八名黑袍死士,“上一个赖账的波斯王子,如今头盖骨还在本将军酒窖腌泡菜。”
“巧了!”
李玄戈一脚踩碎琉璃盏,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本王昨儿刚用腌海雀胆汁泡过脚……”
他抖开纸包,腥臭液体溅了达伊莞满裙摆,“要不比比谁的泡菜更下饭?”
王妃尖叫着摔下高台,左德尔终于暴怒:“找死!!!”
第一次!
居然有人敢跟自己这般明目张胆地进行挑衅!
忍不了一点!
绝对无法容忍一点!!
顿时间。
十八死士袖中寒芒乍现,却在扑杀瞬间被李玄戈一句话钉在原地……
“本王确实找死。”
他慢悠悠地拍了拍手掌,“但你们猜,本王为何有底气这么叫嚣?”
话音一落。
“轰!”
“轰!”
“轰!”
三千锦衣卫如黑潮涌入,黑洞洞的火铳管在烛光下泛着幽蓝冷光。
“就一群铁棍,就想糊弄老子?”
左德尔的眼里,杀机更深了。
但下一秒。
其中十八个锦衣卫纷纷点了火铳,瞬间十八道火光闪现尔出。
“轰!”
“轰!!”
“轰!!!”
那十八个死士一下子被打中,身体撕裂了开来,炸成了一片血雾!
阿尔帕的狂笑戛然而止。
达伊莞王妃的娇躯都紧绷了,她惊恐发现那些火铳管,竟有一部分齐齐转向自己!
就连左德尔的表情,都僵住了……
“会用火铳给腌菜杀菌的!”
李玄戈拔出了微型火铳抵住左德尔的眉心。
“究竟是谁呢?”
“现在麻烦左将军回答本王——”
李玄戈俯身贴近左德尔耳畔,手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谁会死?嗯?”
死寂!
一片死寂!
这一下,谁敢动手?
那火力不要太强大,所有人有目共睹,是人可以惹的?
左德尔的脸皮剧烈抽搐,玛瑙珠在掌心碾得咯咯作响,最终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八殿下……说笑了,方才不过是一场误会。”
“误会?”
李玄戈火铳管往他脑门一顶,“将军刚才的杀气都快把本王腌入味了,现在说是误会?”
左德尔后槽牙咬得咯嘣响,却硬是扯开嘴角:“本将军……错了。”
他说“错了”时,活像吞了只活蟑螂,连腮帮子都泛着青。
所有人都震惊了!
传说中硬刚天竺王的左德尔居然!居然!居然!认错了???
不过他们望向李玄戈手中的火铳时,好像……
不认错也不行啊!
达伊莞王妃提着沾满腌海雀胆汁的裙摆,强忍恶心打圆场:“八殿下放心,国王定会履行赌约!今日拍卖会还请……”
她瞥了眼台下蠢蠢欲动的火铳队,咽了下口水,“莫要伤了和气。”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李玄戈突然收铳入袖,转身对锦衣卫挥手,“收工收工!没看左将军都快尿裤子了?咱们不用武力说事,只讲道理!”
三千火铳齐刷刷撤下,动作整齐得像剁咸鱼。
全场:“……”
草!
你搁这儿喊不用武力说事,只讲道理?
道理是你手中的火器吧!?
无数人心中腹诽无比,但也对大乾的武力,更加深刻了几分。
万万没有想到……
全天下都没有国家做出来的火器,真的被大乾给做出来了?
难不成……
天下第一的位置都要易主了?
许多人忍不住望向了阿尔帕。
然而。
阿尔帕此刻的表情阴沉如水:“就凭几根破铜烂铁,也……”
话音未落。
李玄戈随手抛了一颗不会炸死人的霹雳弹到他脚边。
下一秒。
“轰!!!”
金发太子爷被炸得满脸焦黑,睫毛都崩飞半截,四周的人脸色大变,侍卫更是急忙将他发给死死护住。
李玄戈掏掏耳朵:“哎呀手滑了,这位……黑炭公子没伤着吧?”
“你……居然敢动老子???”
阿尔帕吐出一口黑圈,怒不可遏地瞪着李玄戈。
那神态!
那表情!
活脱脱像是活阎王!
李玄戈闻言,轻描淡写地问道:“您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祸从口出。”
李玄戈咧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再逼逼赖赖一句,下一次就不是炸成黑鬼,而是……”
他拿出违心火铳,嘴形发出一个‘砰’声,“会脑袋开花!”
阿尔帕勃然大怒,一旁的侍卫和金发女郎急忙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