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宣离开正堂去后院时,顾君度从里面追出来。
他皱眉看着沈诗宣的方向,“你还准备去找顾秋容吗?”
沈诗宣并未回应。
“你我婚事既已确定,我也该以你夫君的身份提醒你,离顾秋容远一点,她从小被当做洗脚婢长大,卑贱得很,没规矩,你若长时间跟着她,会受她影响。”
“我不希望以后娶的妻子,是和顾秋容一样没规矩的洗脚婢。”
沈诗宣深深吸一口气,胸口压抑着怒意。
她有一瞬的冲动,想要动手,但想到她的计划,最终忍了下来。
“秋容不是这样的人,我与她相处过,她很善良可爱。”
“我是在警告你,不是在跟你商量!”顾君度声音突然拔高,脸色阴沉下来,“最后告诉你一次,不要离顾秋容太近!”
顾君度是习武之人,嗓音浑厚,这样一嗓子,直把沈诗宣吓得浑身一抖。
她怔住,望着面前的顾君度,半晌没能回神。
秋容果然没有骗她。
嫁谁都不能嫁顾家的男人。
“我知道了。”沈诗宣静静垂眼,她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走出去很远,心脏还是狂跳着。
从未受过这等委屈的沈诗宣,眼泪一滴滴滚落下来。
她拼命拿帕子擦拭着眼泪,但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完全控制不住。
她绝对不要嫁给顾君度。
绝不!
转眼到了七日后。
沈诗宣与刑培安约好一同去放纸鸢的日子。
顾秋容去找陈文瑾,说带着沈诗宣去成衣铺子看看,准备跟着绣娘学习绣嫁衣。
陈文瑾一听是为嫁人做准备,顿时喜笑颜开,“好,那你们便一同去吧。”
离开侯府。
沈诗宣紧紧握着顾秋容的手才总算松开。
顾君度那日吼她的一嗓子,让沈诗宣好些时日没能缓过来。
离开侯府,紧绷的情绪才好不容易舒展开。
放纸鸢的位置在城郊。
这块山青绿水,人却不多。
溪流声潺潺,微风轻拂,很适合放纸鸢。
两人到后,没一会儿,另一架马车便到了。
马车上,刑培安率先下来。
而他身后,则是盛逢萧和楚辞。
顾秋容和沈诗宣面面相觑,“王爷也来了?”
“王爷对刑大人的事还挺上心。”顾秋容低声道。
沈诗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上心的不是刑大人,是你啊,容容。”
顾秋容懵了,“啊?”
“不可能。”
盛逢萧一开始就叮嘱过她,他们之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自己不能对他生出任何不该有的心思。
想必王爷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