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气的时候,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
尤其这位钱家老爷子更是整个幸福镇出名的火爆脾气,别说儿子女儿了,连孙子钱秉文都没能逃离。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听别人家的事情干什么?有这功夫赶紧进屋把二胡给我拿出来,我来考考你,看你最近学会了没有。”
每到学二胡的时候,爷爷与孙子之间的友好感情很容易就崩塌了。
一个太过严肃,一个太过不当回事,时常钱礼气得满脸通红,钱秉文转头就跟隔壁的蔡蓓蕾偷偷跑出去玩了。
有一次被钱礼抓了个正着,一把揪住钱秉文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在手上拎回了家。
“臭小子,看你以后还敢跟蔡家那个女娃娃玩不?”
钱秉文是家里的长孙,自然谁都不害怕,“我就要跟蔡蓓蕾玩耍,长大了我还要跟她结婚呢。”
其实,小孩家家的哪懂结婚是什么意思。他们只是特别珍惜彼此毫无心思,一起玩耍的愉快时光。
就那一次,钱礼狠狠地扇了钱秉文一个耳光。
为此,整个钱家还特别隆重地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钱礼当众说道:“从现在开始,谁再敢跟隔壁有什么瓜葛,我就打断谁的大腿。”
自此,钱秉文再也没有机会跟蔡蓓蕾一起玩过。
故事回到此时。
钱秉文还算听话,从书桌的角落里拿出二胡,找来一张小板凳端端正正地坐在钱礼的面前。
这段时间,钱礼执着于让他学好《赛马》这个经典曲目,以至于钱秉文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拉二胡机器。
“哎哎哎。”
钱礼忍不住了,拿起一根小木棍,敲了敲钱秉文面前的曲谱。
“你自己听听,你听听你拉的都是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谁在拉大锯呢。”
钱秉文有骨子轴劲儿在身上,这一点跟少年时的钱礼倒是有几分相似。
以至于,钱家这位掌门人始终认为钱秉文是个拉二胡的好手,只要他好好练习,考入北京的那所全国知名的音乐学院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孙子能够成为名扬一方的角儿。
钱礼从前没有实现的,他便希望在孙子辈身上成为现实。
这点儿梦想跟他隔壁的老“对手”挺像。
他的老“对手”正带着自己物色好的接班人去往排戏的路上,路过钱家大门口,自然听到了里头钱秉文拉二胡的声音。
陆逢英忍不住点了点头,“还真别说,老钱家这孩子比他爷爷当年有天赋多了。”
跟在她身旁的孟豆豆抬起头来,察言观色地看了一下陆逢英的神情,见她并无不欢的模样,才鼓起勇气说道:“奶奶,钱秉文还教过我拉二胡,他拉得可好了。”
陆逢英愣了一下,随即站定脚步,拉住孟豆豆的手说道:“小豆豆,你要记住,少跟钱家人接触,人可不能随便相信别人,要不然别人把咱们卖了,咱们还得帮他们数钱呢。”
“奶奶,我就听了那么一回,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跟钱秉文一起玩耍的。”
陆逢英满意地摸了摸孟豆豆的头发,叹了口气。
“要是我家蓓蕾能跟你一样听话就好了。”
经历了这段时日的故事,陆逢英不得不承认,蔡蓓蕾跟她的那个小四简直一模一样。
虽是小儿,却是个比谁都有主意的“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