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出声这人,不是桓王杨松岳还能是谁?
李幼安的眉头不由一动,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的?
他还没说怎么样呢,这家伙居然主动跑来找他的麻烦?
“我谢陛下的赏赐与你桓王何干……”
杨松岳猛一瞪眼:“我又没说与我有关,我只说你哗众取宠,装疯卖傻。”
“几个哥哥都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多少年了一直都没改过。”
“怎么?桓王你是第一天知道我的性子?还是说,你是故意针对我?”
“不是吧不是吧。”
李幼安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往后退了两步:“该不会是因为我知道了你家王妃的三叔叔去巡庄子打死了个农夫,你又帮忙遮掩,甚至给御史施压逼得衙门改判那农夫有罪,用脖子撞上了你妻叔的刀子,还赔偿你妻叔三十两银子的事儿,所以你才针对我的吧?”
“噗!”
杨明辙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场内其他几人则都是傻了眼。
谁也没想到,李幼安竟是水灵灵的爆了个惊天大瓜出来。
杨松岳同样也没想到,瞪圆眼睛:“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做过这种事情?”
“喔?”
“那是我记错了?”
“不是你非逼着人家换钱?”
“不是你因为人家没钱,就让人卖了人家的耕牛?”
“还把人家的女儿给卖到了北城的白房子当娼妓,把人家儿子卖去了码头当苦力?”
李幼安挠挠头,一副费解样子:“难道真是我记错了,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桓王?”
他当下当然不是胡说八道。
而是昨天晚上,从阮书妤口中听来的。
崔优之当初就是帮他处理这脏事儿的御史。
“你给我闭嘴!”
杨松岳见他还要继续说,当下也是急了,冲上来便要打人。
李幼安却是一个闪身就躲了过去,反倒是让他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
“岁数大就是好,倒下就能睡!”
“你,你!”
杨松岳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如何都没想到,他将事儿做的如此隐秘,就连雍皇杨霄御都不知道,李幼安居然知道。
而当下,他的眸光也是扫向了一旁的杨明辙:“是你告诉他的?”
这上京城只有他的消息最灵通。
而且他昨日还听说,杨明辙劫走了本该被灭口的人。
如今看来,这事儿十之八九跟他脱不开干系!
杨明辙却是微微欠身:“二皇兄切莫误会,我也是刚知道这事,若我提前得知,也不会告知任何人,一定会帮二皇兄隐藏下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他这番话没带一个脏字儿。
那却是比直接指着杨松岳骂他娘还难听。
杨松岳爬起来便要给杨明辙一巴掌,但也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杨霄御终于开了口:“如此说,你是认了幼安说的了?你是真的将一普通百姓逼得家破人亡?”
此前李幼安与杨霄御说的那些话,可并非都是吹捧。
杨霄御虽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爱民如子,却也无比爱惜自己的羽毛。
从来不会做任何伤害百姓的事情,更不准儿子们做出任何欺压百姓的事儿。
此刻听闻自家儿子竟是将一个普通百姓给逼的卖儿为奴,卖女为妓,整张脸都黑了。
“冤枉,父皇,儿臣冤枉啊!”
杨松岳跪在地上:“父皇从小就教导我们要爱惜百姓,儿臣又怎会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这,这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幼安!”
杨霄御扭头看向李幼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