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会知道些什么?(1 / 2)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够可以的!”宣凝哭笑不得地盯着自己手心里的橘子,只见它原本光滑完整的表皮上,凭空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豁口,甚至可以通过裂缝直接看到里面的空心,“为什么会想到把假橘子的皮扣开?”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林致雅就站在她身边,态度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因为我以为那是真橘子啊!”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女孩都已经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与周公为伴了,唯有她们二人,还在孤独地穿梭于七扭八绕的回廊之中,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唯一的陪伴者就只有那些没有自我意识的声控灯。

也不知道林致雅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刚回到宿舍就急不可耐地将自己手中橘子的皮撕开,试图得到一些酸甜可口的橘子肉当作宵夜。

当然了,并没有什么橘子肉,那就是一个普通且廉价的假橘子,表皮是染了色的塑料做的,里头全是空心的。

天知道就凭林致雅这小身板,是如何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将厚实坚韧的塑料皮给生生扣破,还扯出了这么长的一个口子!

传说中的大力出奇迹吗?

宣凝无奈扶额,不由得唉声叹息,“大半夜的,我们竟然还要灰溜溜地跑回食堂换一个新橘子!”

林致雅豪爽地伸出胳膊搭上她的肩膀,脸上不带一丝愧色,“反正也没几步路,你就当是陪我嘛,我胆子很小的~”

呵呵,你胆子小?

前几天晚上,拿着袁婉倾的手机藏在被窝里还戴着耳机看《午夜凶铃》的那个人是谁啊?

你的双胞胎姐姐吗?

唉,但愿现在食堂的门还没锁,不然我们真就白跑一趟了!

二人正在路上走着,突然迎面飞奔过来一个黑衣神秘人,看不清脸,宽大的衣服廓形也让人难以分辨体型,跑得很快,像是正在被什么人追逐;而他身后,刚好就跟着一个女孩,同他隔着几步之遥,紧追不放,那头耀眼的浅金色卷发十分具有代表性。

苏美妡的双眼死死盯着前面的人,如矫健的黑猫凝视着一只奸猾的老鼠,恨不得将其拆骨入腹。而那个黑衣人也是踉跄着步伐慌忙躲闪逃窜,逃跑途中一个不小心就撞到了宣凝的肩膀。

“哎呀!”

宣凝被突如其来的重力撞得摔在了地上,膝盖磕到冰冷的地板,让她不由得发出一阵痛呼。

“嘶……好疼……”

“你没事吧!”林致雅赶紧蹲下来帮她扶正身子,指着前面那个仓皇而逃的背影就破口大骂,“干嘛呀你,走路不长眼睛的,赶着去投胎吗!”

宣凝龇牙咧嘴地靠着墙根坐在地上,轻轻地揉着被摔疼了的膝盖。万幸没有摔得很重,应该最多就是肿个几天,回宿舍拿红花油涂涂就行了。

之前刚磕到的时候是很痛,现在倒是缓和多了,甚至都可以静下心来细细思量。

宣凝侧身望着那道撞了她后快速跑远的黑影,眉头越皱越深。

那个人是谁啊?

看身高像是个女孩子,应该是训练营里的学员吧……

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呢?

刚刚她撞倒自己的时候,耳边依稀响起了一声“哐啷”,似乎有什么比较小巧的硬物掉到了地上……

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宣凝将视线放低,在那人刚刚跑过的路面上搜索。很快,她的眼神便锁定到了不远处的一块阴影。

那是一把七成新的水果刀,样子很普通,黑色的刀柄,刀面平滑而锋利。刀刃上还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像是液体,深红色的,滴在白色的地板上,汇成了一小片鲜红色的水滩……

“啊!”宣凝尖叫一声,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林致雅的胳膊,另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那把刀,“刀……刀……刀上有血!”

被她这么一叫,林致雅也终于看到了旁边地上那把沾有不明液体的水果刀,马上跑过去,用指尖蘸了一点点红液,凑近鼻子嗅了嗅,脸色愈发凝重,“真的是血!”

那个神秘人身上,为什么会带着一把沾有血迹的刀?

这是动物的血?还是人的血?

宣凝的叫声没能使黑衣人速度减缓,倒让在后面追逐的苏美妡步伐一顿,眼睁睁地看着那道人影如小雀一般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弯处。

苏美妡眨了下眼睛,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转身就要往回跑。

宣凝赶紧叫住她:“你要去哪里?”

她知道,现在只有苏美妡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食堂。”苏美妡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着她,语句简短,语速很快,“夏程程为了救我受伤了。”

说罢,她便迅速往食堂方向跑,飞舞的衣袖带出阵阵凉风,扬起的发梢表露着焦急与迫切。

殊不知她的这句话,给身后的两人留下了怎样的灵魂冲击。

“夏程程!?”

宣凝顿时感到心头一紧,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跟着苏美妡就往食堂方向跑,膝盖上的伤仿佛瞬间全好了,脚踏青云,健步如飞。

只剩下林致雅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看地上的刀,又看看前面两道远去的背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哎!你们……刀……”

好嘛,搞了半天,自己竟然是唯一一个在意凶器的!

思考了几秒后,林致雅毫不犹豫地脱下了身上的冲锋衣外套,先用布料包着手拾起了那把刀,再将其扔到衣服上,随便叠了几下把它裹严实后,就直接把那包衣服夹在腋下,带着它一路狂奔至食堂。

至于地上的那些血迹,目前暂时也没时间处理了。

一个小时后,训练营的医务室里。

大半夜被叫起来加班的医生虽然憋着满满一肚子的怨气,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帮夏程程处理好了手臂上的划伤。

“伤口挺长的,但所幸并没有很深,可能是因为冬天衣服穿得多,布料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吧。”

医生给夏程程包好了纱布后,便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脖子,随后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拿起笔开始写药方,边写边告诫她:“我已经帮你缝好了针,几个小时后麻药劲过去了可能会有点疼,忍忍就好。”

夏程程捧着自己的左手小臂,创伤的位置已经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像极了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因为麻药的药效,所以现在还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或许,在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的那一刻,突如其来的剧烈刺痛感,会带来生理性的害怕与窒息。好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仅有的一些畏惧也在身旁朋友的陪伴下,如云烟一般消散无踪。

此刻的夏程程,只是忧心忡忡地问着对面的医生:“这道伤会影响几天后的主题曲考核吗?”

“那个时候,你的这道伤应该长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用太大的力气,就不太容易崩开。”医生口罩下传出来的声音一顿,似乎正在组织语言,“可能多少会有些不方便吧,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夏程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没精打采地对着那只白馒头戳来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