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
随着声音响起。
纪予心中的猜想果然还是被印证。
果然,今日诸事不宜。
她内心默默叹了口气,随后拨开杂草跳下山坡。
越凛:... ...!!!
不是,五十米的陡坡你就这么水灵灵的跳下去了?
那我怎么办?
保镖们看到她突然出现,均是吓了一跳。
“温先生,她... ...”
温夺的声音打断了保镖的话,目光温和又不容拒绝的望向纪予。
“偷看多久了?”
刚隔那么远他点个打火机的样子就那么好看。
现在离近了,更特娘的好看了。
虽然他周身被黑气缠绕,可却罕见的有一缕紫气。
害杀刑克,是为死局。
这命局... ...有点眼熟。
纪予耸肩:“从你解扣子... ...”
‘唰——!’
身后的保镖纷纷拔枪,仿佛她敢大放什么厥词下一秒就要让她的脑子开出花。
“——掏打火机开始!”
她立刻收起那副吊儿郎当模样,严肃正经调转话头。
说完,又哼哼两声:“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还敢在公路上洒骨灰,胆子太大了。
“看来是都看见了... ...”
温夺缓缓掀起眼皮,极深的眉骨下灰棕色瞳孔泛着令人窥探不懂的阴霾,这样冰冷的神情稍纵即逝,继而换上了温和笑意。
“既然你看到了,就别留着了。”
话音刚落,那几个保镖就要冲上前来。
“——老大,我来了!”
关键时刻,越凛终于气喘吁吁赶到,很快就跟这几个保镖打斗起来。
纪予不动声色退后,袖口处的铜钱甩了出去。
即将要对越凛贴脸杀的保镖只感觉膝盖一痛,像是被什么利刃割开瞬间鲜血直流。
她眼神瞥向另一边,正蓄势待发准备出手。
下一秒,冰冷空洞的枪口就抵在她的后脑。
温夺手指比寻常人要长一截,仿佛削薄血肉下包裹着的清灰白骨,此刻冷白的皮肤与金属枪支交织,仿佛死亡与暴力美学相交织的美感。
越凛瞬间化身尖叫鸡:“你别动她——!”
天杀的!
如果老大有个三长两短。
那自己的职业生涯可以就此画上圆满的句号,并且给自己摆满菊花和蜡烛了!
气氛瞬间鸦雀无声。
纪予抖啊抖啊,抖半天,她战战兢兢的伸出手摸了一把枪支。
这是她第一次与死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咱非得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吗?会走火的。”
疯子!
这人再漂亮也是个疯子!
“你是指你有万分之一反杀我的几率吗?”
“没关系。”温夺唇角扯了扯,满不在乎,“死了谁都挺好。”
他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咔——!’
公路四周鸦雀无声,预期中的枪响也并未震耳。
这时,纪予吹起的流氓哨声就显得极其欠揍。
越凛刚才那一刻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但听到枪支空仓发出的机械声时,他才如释重负。
“老大,这手行啊!”
当年拆解组件不超过三秒,还创造了院里最快拆枪记录,现在竟然摸一手就能卸掉了。
纪予弯唇。
人可以梦想当咸鱼,但如果有人真的觉得你是咸鱼的时候,你最好拿出点真本事来,否则就会被人真的抓去做咸鱼干!
温夺再迟钝也察觉出来是她动的手脚。
可此刻身体里那股子久违发作的濒死感再一次侵袭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