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是日本人!”
“什么地方的人我不介意,我也不参与政治。我在乎的是利益。”
傅南城埋头,嗤笑了一声:“时柒啊,这么个人你就打算嫁给他了?”
时柒回想起最后一天在他家的早上,他在与自己彻夜狂欢后,当着高露的面,对前来照顾的她说出的那些极其伤人的话,不禁恨上心头。
“那也比你好,他优秀、有头脑、对女人温柔,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对女人说出‘腻了’这种人渣般的鬼话!”
傅南城蹙眉:“他有多少女人你没数过吗?”
裴聿眼皮向上翻了翻,确实,他也没数过自己有多少女人,更别提时柒。
时柒看着傅南城这个样子,又想到自己不怕死地跑去救他、照顾他,他竟然为了高露扔垃圾般将自己扔掉,立马来了气。
“那也比见异思迁好。你除了强迫我威胁我,你还能做什么。呵呵,你说这些该不会是对我余情未了,想阻挠我嫁人吧?”
“怎么,那么快就和高露腻了?”
傅南城咬了咬牙,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不是口口声声说你讨厌日本人吗?怎么裴聿和日本人勾搭,你就不讨厌了??!”
“我喜欢的人做什么我都不讨厌。”时柒不屑地抬了抬眼皮。
傅南城憋着一肚子火,手指着时柒,后知后觉般点点头……随即生冷地道:“我现在要和裴公子谈点生意上的事,时小姐出去一下!”
时柒:“……”
裴聿看了时柒一眼,示意她可以先回避。
时柒缓了缓气,打开门去到外面。
她一个人走到外面的大院里,高高的法国梧桐已经掉光了叶子,现在正值冬季,冷清,落寞,就和她起伏的心境一样。
不知两人谈论了多久。
晚上裴聿回来的时候,时柒就看见他侧着脸好像在挡什么,时柒扒拉开一看,眉骨处一团淤青,裂开了,渗出血。
时柒立马明白怎么回事!
男人之间总是习惯用武力解决问题。
她没说什么,赶紧找来医药箱,为裴聿敷药。
既然她已经答应嫁给裴聿,便想在心底渐渐放下傅南城。她自认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跟一个人的时候就只想好好地跟这个人。
“斯哈——”裴聿皱了皱眉:“轻点。”
“已经很轻了。”
他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用棉签蘸着药膏,一点一点地敷上自己眉骨,时而嘟起嘴巴轻轻地吹,突然觉得她有一点可爱。
裴聿:“为什么之前一直想着离婚,现在又想通了呢?斯……”
那天当她第一次提出结婚,裴聿就想问她这个问题来着。但又怕自己问了她会反悔,于是才装在心里好些天。
时柒顿了下,手上动作并未停歇:“我想有个家。”
裴聿一声轻笑,“呵。”
想他叱咤情场多年,身经百战,最后竟沦为别人无路可走时的选择。
想来也是荒谬,不知这是不是报应。
裴聿扶着贴上的纱布块:“咱能不能别这么诚实,就不能撒个善意的谎言稍稍宽慰一下我嘛?”
时柒也知道他一直宠她,她甚至觉得自己提结婚是一件过分的事。但她也清楚,这既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自己对他的报答,和彻悟之后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