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她拧眉疑惑的同时,将书翻开来。
“卑恭第一。古之尚公主者,居之后院,晨昏叩安。居之后院,明其卑微,主下人也。晨昏叩安,明其恭敬……”施寒岄眉头越拧越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将册子又往后翻了几页,“君臣第二,敬慎第三……”她迅速扫了眼内容,“妻主不可不事,敬顺之道,驸马之大礼也……”
施寒岄就着翻书的姿势抬眸看向郁沉云,此时郁沉云已经坐回了座位上,淡淡垂眸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他面色平静,平静到,施寒岄都从他脸上看出了些心如死灰的感觉。
“你哪寻来的这种东西?”她问。
郁沉云深深叹口气,“公主这就不知道了吧,做驸马,也是门学问。”
施寒岄又垂眸将手中册子翻了一页,“夫行第四。男有四行,一曰夫德,二曰夫言,三曰夫容,四曰夫功。这就是驸马钻研的学问?”她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郁沉云看她发笑,他心中越发酸楚。他的无奈,是她眼中的乐子。
这就是夫妻之间的差距。
“臣第一次做驸马,不懂其中门道,自是得多钻研。”郁沉云淡淡道。
“你倒是门道多,这种书都能寻来。”施寒岄合上书,将书递还给他。
郁沉云恭敬接过,“哪是臣门道多,臣做驸马,自然会了解到同驸马有关的事,公主不用做驸马,自是不知道这些。术业有专攻罢了。”
施寒岄觉得新奇,“那你同本宫说说,哪些事是同驸马有关本宫又不知道的?”
郁沉云盯着她看了两眼才开口道:“公主可知,做驸马,要经过多少艰难险阻?”
这个问题确实难倒了施寒岄。
“能有多少险阻?你不是一求赐婚就如愿了吗?”也没见他过五关斩六将才成婚入府呐。
郁沉云缓缓摇了摇头,“臣只是比旁人幸运些。公主可知,金安有多少男子,为了做驸马,日日勤学苦练,可一个公主只有一个驸马,天下英俊潇洒的男子犹如过江之鲫,为了驸马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之人不在少数,千军万马行独木,一千个男子,只有一个驸马能胜出,公主可知,这是怎样残酷……”
“你打住!”施寒岄听不下去了,“什么勤学苦练?学什么练什么?本宫怎的不知还有一千个男子抢着做驸马?”
“公主当然不知。”郁沉云面带悲戚,“那是因为公主没见过那些人,驸马之争怎会闹到公主面前?岂不是平白惹得公主厌恶?可据臣所知,仅京城内,就有四五个驸马学院!从先祖至今金安一共七十三位公主,臣计算过,臣是第一百零一个驸马……”
“一共才七十三个公主,六皇妹都还没驸马呢,你怎么排一百零一去了?”施寒岄被他逗乐了。
郁沉云瞥了她一眼,“前朝几代,又不是每个公主都守着一个驸马过一生,有些公主中途换了几个驸马,这驸马不就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