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徐孝先尴尬不尴尬她不知道,但自己跟李青衣肯定尴尬得要死。
就比如现在,每次徐孝先看向她的胸口时,她总觉得好像徐孝先能够一眼看穿,甚至是……知道自己如今里面穿的是什么样子。
徐孝先长出一口气,了然的笑了笑,便准备回家。
对于明玉楼,他能做的跟帮助都很少。
何况,青楼的存在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合法的存在,他并不能改变什么。
而且即便是到了后世几百年后,不也一直存在么?
即便是合法化的不也是多如牛毛。
就比如这个文工团、那个文工团,其实与如今教坊司辖下的诸多地方是一样的功能。
因而,徐孝先对接管一座明玉楼,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与崔元分别各回各家。
叩门声在寂静的夜色下响起,很快里面就响起了程兰的脚步声。
“这么晚?”
“嗯,还好吧。”
“没事儿吧?”
程兰跟在胭脂后面,担忧问道。
“没事儿,就是碰瓷,想要跟我这个掌印镇抚结交一番。”
徐孝先在马厩里说道。
随后程兰给徐孝先打来热水,厨房旁边的洗漱间里,徐孝先洗洗涮涮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自己房间的被子已经被打开,摸着里面还热乎乎的。
会心一笑,身后传来程兰的脚步声。
“喝点儿茶暖和暖和。”
接过程兰手里热乎乎的茶水,望着程兰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儿。
徐孝先的嘴角似笑非笑。
看得程兰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想多看看。”
程兰白了一眼:“早晚有一天你会看够的。”
说完后,又环视了一遍房间,起身道:“那你早些歇着吧,去浙江需要带些什么,明日我再帮你收拾。”
徐孝先难得没有挽留程兰再多陪陪他,笑着点头答应着。
反倒是程兰有些狐疑的看了看徐孝先,最后还是忍住了好奇,走出了徐孝先的房间。
看着程兰离开把门带上后,徐孝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虽说赵文华今夜碰瓷一事儿,算是有了个还算是不错的结果。
但严府这座大山,却是不由自主地压在了徐孝先的心头。
回来的路上,寒风拂面,让彻底冷静下来的徐孝先,不得不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北镇抚司一年之内换了五个掌印镇抚,如今看来,不单单是嘉靖的喜怒无常,或者是前任的尸位素餐造成的。
甚至很有可能,是因为一些自己不清楚的原因,从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而自己这个今年的第六任掌印镇抚,真的能坐得稳吗?
别说是严嵩出手了,就是今日的赵文华,以他在朝堂之上的耕耘与人脉,恐怕想要对付自己,也不用费多大力气吧?
若是这背后真有严府的人指使,如今的自己又该以什么跟他们斗呢?
嘉靖根本不用去想,眼下这个阶段,嘉靖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至于陆炳,那可是跟严府是亲家,岂会胳膊肘往外拐?
唯一勉强算是能做自己靠山的,在徐孝先斟酌之后,好像就只有黄锦。
但徐孝先也并未多大的把握,毕竟,黄锦的侄女可是陆炳的继室。
想到此处,徐孝先的心头越发的沉重。
还真是应了后世那句话:一顿操作猛如虎,定睛一看原地杵。
如今的自己看似要比从前显贵,但同样,处境也越发比从前更为危险。
陆炳、黄锦都靠不住,杨增自己的分量又不够。
熄灭了蜡烛,躺进留有程兰体香的温暖被窝里,徐孝先怔怔发呆。
还是时间太短了。
若是能给自己个两三年的时间,让自己猥琐发育,彻底掌控了北镇抚司。
以及在嘉靖面前再多一些表现的机会,那么想来就算是无法对抗老严,但在老严眼里最起码算是个人物应该不成问题吧?
想到了这里的徐孝先突然一惊:自己还真是够怂的啊。
严嵩这还没有打算对自己动手呢,自己怎么就自己吓自己地把自己吓得六神无主了?
这朝堂之上,也并不是没有老严的对手啊。
而且,有些人可是老严、小严的眼中钉、肉中刺。
比如徐阶,这几日不就是跟严嵩好像因为立储一事儿而不太对付吗?
专注想着心事的徐孝先,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门被从外面轻轻打开,而后身着白色绸缎睡衣的程兰,秀发遮面走了进来。
关门的声音让徐孝先一惊,扭头道:“怎么了……?”
而后就见程兰做贼似的掀开自己一侧的被子,而后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