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更强,才能护住自己的雌性与幼崽。
白沧将情绪敛去,抬眸望向扶楹,靡丽的脸上绽开一抹餍足的笑。
他的幼崽。
他的雌性。
*
趁着天光乍破的晴隙,螣和白沧利落收拾了东西。
扶楹怀里抱着雪团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苍山部落。
这里,只是她任务旅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驿站。
任务未竟,前路迢迢,任重而道远。
她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长久停留,所为的,都是往后更好的生活。
墨言站在部落最高处,猩红的眸子死死锁住那道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
他脸上满是阴鸷,指节在岩壁上碾出斑驳的血痕,凭什么螣能跟着她一起走?他为什么总是比不上这个阿弟?
墨言心里既不甘,又嫉妒。
他不想轻易放弃这样一个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的雌性。
因为他很清楚,不会再有第二个。
归走到他身后,看着远去的扶楹几人,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了拍墨言的肩:“走了好,走了,部落才能安宁。”
墨言没回头,声音沙哑道:“都交代过了?”
归看着他,喉间传出低低的叹息,说道:“就算部落里的族人们不说,消息也早晚会传出去,你别忘了,桑芥跑了。”
提及桑芥,墨言猩红的眼底阴鸷更甚。
他手一用力,岩壁上的石块就被捏成了齑粉。
“掘地三尺——”
“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
雨季才过了短暂的半个月,山路已经被彻底冲垮,随之淹没了。
“阿楹,咱们现在去哪儿?”螣在前面扫清横躺在水面上的枯木,积雨顺着树叶从他硬挺的眉骨淌下,划成了一条银线。
白沧在及颈的积水中稳步前行,脊背上的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扶楹坐在他背上,一手抱着团子,一手随意拨开从树上垂落的藤蔓。
听着螣的询问,扶楹半眯起眼,陷入沉思。
七个兽夫,白沧和螣暂且不提,澹月远在千里之外,契纹都感应不到,澹月在霜原部落,虽然她想攻略一下,但兴许他们人还没到,流言蜚语已经传遍整个雪原,无疑是在给对方招惹灾祸。
虽然她不怕,但霜原部落的族人,必然不会欢迎他们。
这么贸然前往,只会引来澹月反感,甚至拖延攻略进度。
抛开这四个不提,另外三个……
扶楹手垂在身后,指尖轻轻抚过腰间那道最炽热的契纹。
她狭长的眸子眯起,现在距离她最近的一个,应该是鹜吧?
螣转头时,刚好看到她的动作,游曳的身躯一顿,蛇尾猛地收紧,墨绿的瞳眸里带着危险的信号:“你答应先给我生幼崽的!”
说话间,扫过她腰间展开羽翼的赤金大鸟,话里是压不住的酸气:“现在去找那只鸟,等他缠上来,我还能拍得上号?”
尽管鹜的遭遇同样凄惨,但他毫不怀疑,他是否会回心转意。
扶楹低笑一声,指尖在契纹上轻轻一敲:“怎么?你怕比不过他?”
螣眉头倒竖,冷笑一声,刚欲开口,又听扶楹说道:“他离的最近,也更适合‘偶遇’呀,对不对?”
她倒是真想会一会,这只被折断了羽翼的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