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江晚楹已经睡得深沉。
惊羽一直守在她的床边,还是江晚楹亲自找人给她搭了一张单人小床。
察觉到外面有人来,她立马睁眼。
先是看了眼熟睡中的江晚楹,接着握紧短剑起身,脚步轻巧的出了房间。
院子内,白云道长粗略观察了一遍,确定江晚楹身边至少有十五六个的影卫守着。
再看到从屋里出来的惊羽,心中更是诧异。
从他调查的信息里,七公主的名声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人憎狗嫌。
这样一个人,会是谁在她身边安插这么多的守卫?
是蔺阑之?
这个念头刚起,白云道长又立马打消。
那日在望月居,看到江晚楹住在最偏僻角落的院子,就足以证明蔺阑之并没有把这个新婚妻子放在心上。
他不至于浪费人力,来守一个没有价值的人。
那就是兰贵妃了?
白云道长蹙起眉,一个常年生活在深宫的女人,能有这样的势力?
也不对。
他思来想去,最终猜测应该是江晚楹的亲生父亲。
在当下的京城里,能有这等实力的人,又会是谁?
白云道长站在枇杷树下苦思冥想,最后将目标对准了崔氏。
对了……
如果不是崔氏中的人,崔婉怡又怎么会对七公主有如此之大的恨意。
惊羽一直守在房门口警惕着这个深更半夜不请自来的男人,只见他独自在树下站了许久,然后又一声不吭的离开。
惊羽皱眉。
这道士莫不是有病?
这日后,江晚楹发现白云道长身边的那个小弟子不见了。
祈福坛外,她眯着眼望着正在台子上准备祈福准备的白云道长,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自己的计划如何实施。
一想到道具背包里那些整蛊的小东西,江晚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臭道士不是自诩修为高深?那就让他见识一下,来自华夏高科技的厉害!
“公主,贫道已经准备好,可以上来焚香祈福了。”
白云道长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江晚楹眯眼笑着,爽快应下:“好嘞,本宫这就来。”
她吩咐惊羽在原地等候,接着跑上祈福坛,拎着裙摆蹬掉脚上的鞋子,没个正行的往蒲团上一坐。
白云道长目睹她这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头疼得皱了皱眉。
这孩子的礼仪实属欠缺!
他忍了忍,默念了几遍不是自己的孩子,然后接着说:“祈福事关重大,还请公主认真些。”
“本宫很认真啊。”
“……”
白云道长无力再跟她废话,转身点燃了香,对着神明牌位开始振振有词的念着。
在他身后,江晚楹大咧咧的坐着,单手杵着下巴,一脸兴味道:“整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臭道士,你说这世间真的有报应之说吗?”
白云道长背对她,言辞振振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是么?那你说,像你这种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就不怕报应?”
闻言,白云道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