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乾清宫藏书阁。朱厚照借着牛油灯翻阅《蒙古秘史》,书页间夹着王巧儿绘制的「铅矿分布舆图」——她根据山西矿脉走向与降水规律,总结出铅含量与地质构造的关联。张忠在旁整理匠户脱籍文书,每十份就有一份盖着铁锚会的「验铜合格」火漆印。「陛下,」张忠递来蒙古使者的国书,「他们称咱的火器是「妖术」。」朱厚照扔开国书,指着《天工开物》「五金」篇笑道:「那就让他们以为是妖术——反正,他们不知「黄铜需锌,红铜需锻」的基本之法。」
夜更深了,朱厚照摸出林夏照片。女子身后的「灯塔」在月光下像极了尚工局的「炼铜望火楼」,他忽然想起《天工开物》里的「观火色辨铜质」记载,指尖在照片背面画起锚形标记。睡梦中,他又站在长城之上,王巧儿用十二面凹面铜镜组成的「聚光阵」对准炼铜炉,炉火因强光照射而白热化,铅砂在高温中化作青烟,而明军匠人在旁调试「火德炮」,炮管上的「工」字火漆印与炉火同辉。
次日辰时,张忠捧着尚工局喜报:「陛下,王巧儿用日光聚炼法,炼出了「星芒铜」!铅含量从三成降至一成!」朱厚照望向案头《匠户创新名录》,朱笔在「王巧儿」名下画了朵云纹——这是特许她在琉璃坊旁建「日光炼铜坊」的标记。他摸出火铳模型,新刻的「望日」纹与铁锚纹相互辉映,忽然轻笑出声:蒙古人想靠蛮力学技术?先学会用镜子生火吧。
窗外,尚工局的「日光炼铜」作坊亮起成排烛火,匠人举着凹面铜镜的剪影映在宫墙上,恍若一幅「工者驭光」的活画。朱厚照捏着《边贸互市条例》,想起昨夜梦境中宝船满载精铜而归的场景,忽然觉得这中秋的月光,竟比往年多了几分「工」的理性与「火」的炽烈——当匠人能借日光炼铜,这大明的火器之威,终将如锚定江海般,稳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