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观星台,朱载钧独自打开正德的《永乐宝船志》,掉出的除了青铜锚片,还有半页烧焦的《郑和笔记》残页——上面用朱砂画着铅矿与星象的对应图,旁注「锚链镇铅,以星引之」。巧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朱载钧坦然展示残页:「父皇用宝船古法镇矿,与《郑和笔记》互为印证。」
巧妃接过残页:「景弘公当年曾在南洋用锚链定铜矿,原理相通。」她未提及残页画风与《郑和笔记》略有不同,只当是先帝命人补录的匠作要诀。两人默契地将残页收入《塞北气溶胶记》,朱载钧的指尖在「天权星」坐标上多停留了一瞬——那里藏着正德用珊瑚粉写的「牵星测铅」四字,与《郑和笔记》的「星矿对应」篇完全吻合。
右贤王在帐中望着昏迷的阿速,忽然想起铁尔带回的通风管道残图。他用算筹模拟矿脉走向,惊觉通风口位置与宝船罗盘的「子丑位」重合——那正是《代田法》译本中「工禾纹」的方位。「汉人用星象定矿,用锚链镇脉,」他将算筹按在《郑和航海图》复印件上,「传旨,即日起禁止擅自改良铅铃,违者抄没工坊。」
巧妃抵达瓦剌帐时,右贤王主动呈上铅铃改良图纸:「愿以工坊三成收益,换大明「星君镇铅」之法。」巧妃掀开毡帐,露出里面供奉的宝船锚形香炉:「镇铅之法,在锚链与星象,不在香炉。」她示意医官展示青铜锚片,当众将碎片嵌入炼铅炉通风口,铅烟果然转向——这一次,她直言:「此乃宝船匠作「地脉引导术」,需配合牵星术使用。」右贤王的谋士记下「牵星术」三字,却不知其与铅矿坐标的真正关联。
晨雾里的豹房,朱厚照掌心的松脂膏上仍写着「传位太子」。朱载钧握着青铜锚片,在《工器科举试题集》新增试题:「论宝船锚链与矿脉镇伏之法」,括号内注「实考《郑和笔记》星矿篇」。巧妃望着威宁海方向的铅烟,对朱载钧道:「瓦剌已遣使学习牵星术,或许……」
「或许他们终会明白,」朱载钧打断道,「星君在天,匠作在地,缺一不可。」他腰间的青铜锚片与巧妃的锚形耳坠相触,发出清响——那是宝船匠作的暗号,也是高层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至于朱厚照暗格中未被发现的半页残纸,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公式早已被朱载钧焚毁,只留「火德星君吐铅」的批注,成为永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