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洋人东侵(1 / 2)

工器二十二年冬,红海的月光给铅玻璃幕墙镀上银边时,陈铁牛正用验铅刀敲打着新嵌的锡片。棱堡射口的铅玻璃缝里,薄如蝉翼的锡片在沙风中轻轻颤动,将静电火花导进沙地——这是南洋商盟随橡胶舰队送来的新法子,沙暴天里再不用担心火星子引燃城墙。

“陈统领,鲁王的炭粉车到了。”斯里兰卡弩手的三角箭在月光下泛着珍珠粉的微光,箭头缠着浸过硫磺的亚麻布,“三百车椰壳炭,足够把亚丁湾的暗礁区铺成黑沙滩。”陈铁牛抹了把汗,咸涩的汗水滴在火沙夯墙面上,很快被活性炭层吸收——这种掺了橡胶乳液的夯土,连汗水都能变成抵御震动的帮手。

匠人在棱堡地基下埋入三层铅板,中间夹着磨成粉的波斯湾珍珠——衡王从南京带来的新方子,珍珠粉的碳酸钙结构能像筛子一样散射震动。“把神锐铳的导流孔再扩半寸,”陈铁牛对炮手吼道,“佛郎机人的火绳枪在沙暴里准头差,咱们的铅弹裹着炭粉,能飞更远!”

远处的沙丘后传来驼铃声,不是商队,而是奥斯曼人的探马。陈铁牛盯着震波井的风铃——鲁王炭冶所改良的铅箔共鸣腔,此刻正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母亲摇着摇篮曲。“西南角五里,三十人的小队。”他啐掉嘴角的沙粒,“告诉匠人,把浸过鲸脑油的骆驼皮埋到沙雷区,沙暴天的静电能让引信快三成。”

佛郎机人的火船在子夜袭来时,红海的浪花正舔舐着沙滩。陈铁牛望着敌船桅杆上的十字旗突然起火——不是火箭,而是沙暴静电点燃了船帆上的亚麻油。“好!”他一拍大腿,那些藏在铅玻璃射口里的三棱弩箭早已上弦,箭头的珍珠粉在火光中格外显眼,“让他们尝尝锡兰弩的厉害!”

火光照亮了敌船甲板,陈铁牛却注意到对方船头的异常——不是普通的火油,而是混着北非火山灰的燃烧剂。“快封射口!”他抓起块蜂蜡防铅布堵住缝隙,橡胶膜的弹性将有毒烟雾挡在墙外,“把椰壳炭粉撒到墙根,火山灰过不了炭层!”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沙暴,陈铁牛踩着满地的十字旗碎片巡视棱堡。铅玻璃幕墙完好无损,火沙夯墙面只有零星的灼痕,橡胶乳液在高温下自动弥合了细微的裂纹。最让他惊喜的是地基旁的滤水井——鲁王的炭层滤水器还在咕嘟咕嘟地吐着清水,哪怕敌船泼了燃烧剂,井水依旧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