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披头散发地走进来,上前一把扼住宋锦婳的脖子:“本宫就知道是你!”
宋锦婳脖子被掐得死死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但她还是一脸茫然:“娘娘,臣女干什么了,惹得你火气这么大。”
林仙的五指如铁钳般收紧,宋锦婳的嘴唇开始发青。
她面色涨红,却忽然勾起唇角:“娘娘……臣女可是和二皇子殿下有了婚约……死在你宫里,可不比那些宫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了。”
林仙猛地松手,宋锦婳坐回椅子上。
抚摸着脖子,宋锦婳眼眸闪过一丝戾气。
被封存在心中的杀戮,悄无声息中蔓延到四肢百骸。
林仙不知宋锦婳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自顾自对外喊道:“把钦天监的阴阳生请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殿中。他手持罗盘,目光阴鸷地扫过宋锦婳:“贵妃娘娘,臣已经很肯定了,便是此女作祟!”
说着,阴阳生投出一张符纸。
而符纸上则沾着她放出去的小纸人。
原来皇贵妃不仅仅是把她留在宫中,当做处罚,还留了一手。
宋锦婳揉着脖子站起身,眉眼依旧平静:“不知怎么就得罪先生你了,怎么无凭无据,就说是我的问题呢?”
阴阳生面色微沉,剑指直指地上被符纸压着的纸人道:“此物沾染邪气,便是你这妖女所为!这纸人上有你的法力气息,你安敢狡辩?”
宋锦婳挑眉,笑容带着几分轻蔑和看猴戏的意味:“那请先生说说,这‘法力气息’是什么味道?本人不才,虽然法力低微,但法力气息这说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呀!”
“你!”阴阳生语塞,转而向林仙拱手,“娘娘,此女狡诈,需立即拿下!”
林仙正要下令,宋锦婳也懒得装了,看向他们,她面上露出傲然的笑意,旋即一展双手,袖子里的小纸人纷纷飞散出去。
“既然是斗法,本座就让你们瞧瞧,何为真正的法!”
“轰”的一声,压在小纸人身上的符纸自燃。
小纸人瞬间化为灰烬,殿内陡然狂风大作,血色夹杂着黑气从小纸人消失的地方汹涌而出,四散弥漫,像是瞬间绽放的曼珠沙华。
“你……”林仙看着宋锦婳,胆战心惊。
宋锦婳站在满屋子飞舞的小纸人中,看着阴阳生白了的脸,嘴角的笑意放大:“一个小小的阴阳生,会些玄门之道,就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我看你是活腻了!”
话毕,那些被林仙害死的宫人冤魂纷纷显形,最骇人的是飘在中央的先皇后——她面色惨白,眼眸隐隐有血泪在眼眶流转,茫然地站着。
可看到林仙的时候,她好像清醒了过来。
“啊——鬼啊!”宫女嬷嬷见到此番场景,尖叫着四散奔逃。
阴阳生慌忙掏符念咒,却见纸人如利箭般射来,将他手中符咒撕得粉碎!
他的符纸对上小纸人,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娘娘救我!”他转身想逃,却被先皇后的鬼魂一把掐住脖子。
林仙惊恐后退,撞翻了烛台。火苗窜上纱帐,她却顾不得许多,疯了一般冲向殿门:“来人!护驾!”
一只纸人倏地飞到她面前,化作孩童模样咧嘴一笑:“娘娘……娘娘,陪我们玩玩呀~”
“娘娘……井水好凉,好凉啊……好冷啊。”
“娘娘!娘娘,奴婢冤枉啊!”
“娘娘!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那些纸人纷纷凑在林仙的身边。
像是成群的鱼儿在争抢鱼饵一般,画面极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