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回去之后，手脚冰凉，额头上的冷汗怎么擦都擦不完。他坐在下人房最角落的床铺上，双手不停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声音细如蚊蚋，\"那女人看出来了，她一定看出来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阿福浑身一僵，直到看清来人是刘伯，才松了口气。

\"刘伯，她知道了！那个苏姑娘，她知道我是...\"阿福一把抓住老管家的袖子，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惊恐。

刘伯面色阴沉，反手关上房门，接着又在门缝塞了消音符，这才转身按住阿福的肩膀：\"冷静点！她就算看出什么，也没有证据。\"

\"可是那佛牌...佛牌会有反应，他们早晚会发现的...\"阿福从怀中掏出一枚和霍夫人床下那枚相似的佛牌，只是他这块完好无损，上面刻着的符文隐隐泛着血色，“她手里那块是我，上面有我的血...\"

刘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早跟你说过，既然用了这个招数，这种时候就更不能自乱阵脚！\"

阿福缩了缩脖子：\"我...我当时太着急了...霍夫人突然发病，我...我想要拿回我娘的东西！\"

\"闭嘴！\"刘伯厉声打断，随即又压低声音，\"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重要的是，霍南萧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份。“

阿福摇头：”我不知道...但看他的样子，似乎...\"

刘伯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停下：\"霍南萧最近忙着查府里的命案，应该没空理会这些。只要我们不主动露出马脚，他们暂时不会动你。\"

\"可万一...\"

\"没有万一！\"刘伯一把抓住阿福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少年痛呼出声，“听着，你娘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我答应过她要让你过上好日子。霍家欠你们的，必须还！\"

阿福眼中泛起泪光：”可是刘伯，我害怕...霍南萧他...\"

\"他活不了多久了。“刘伯冷笑，\"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答应娶那个苏白芷？因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需要有人冲喜！\"

阿福瞪大眼睛：“真的？\"

刘伯松开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从南疆求来的‘蚀心散’，无色无味，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人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阿福惊恐的后退：\"你要毒死霍南萧？\"

\"不是现在。\"刘伯将瓷瓶塞回怀中，\"等时机成熟...等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病死的...到时候，霍家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阿福低下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手，真的要沾上鲜血吗？

\"你不想为你娘报仇了？“刘伯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耳朵，”你忘了她是怎么死的？被霍老爷抛弃，被霍夫人羞辱，最后郁郁而终...而你，从小被当作野种，受尽欺凌...\"

阿福的拳头慢慢攥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我...我知道了。“他抬起头，眼中已没了怯懦，只剩下仇恨，”我会按你说的做。\"

刘伯满意地点头：“这几天安分些，别去招惹那个苏白芷。她有些门道，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