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现在有了一只小猫。
这算的上是他这些年来唯一拥有且属于的自己的东西。
余令把闷闷送给自己的小猫起了个名字叫做花花。
大名秀才。
因为它是母的,还全身都是花。
应该是喝了洗澡水的缘故,花花把余令当作了亲人,睡觉会睡在床头上。
闷闷有一只大猫,全身黑,四个爪子戴着白手套。
这小东西看人的眼神极其的轻蔑,斜着眼看人,看着非常彪悍。
但这猫也就看着凶。
当你把手伸过去给它抓痒,它就会露出肚皮一脸的享受,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所以它的名字叫咕噜噜。
大名大王。
当然这是余令偷偷的起的,带着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年龄太小,唯有此才能让心里舒服一些。
若自己身处壮年,余令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王秀才又来了,今天的脸色很好。
见了余令鼻孔发出一声冷哼算是打招呼,不会像那一天把不屑挂在脸上。
但他见闷闷则会面露出笑脸。
活脱脱的一个两面派。
王婶婶听说余令要跟着闷闷一起念书后两眼冒光。
大明现在虽然读书人不少,她却执拗的认为读书人都能当官。
同时,她对余令更加的好了。
煮饭粘着铁锅的焦锅巴她给余令抓了一大把。
焦锅粑又称锅焦、饭焦,煮饭时附着于锅底之焦饭。
这东西好,用温火烘成米粒状,洒上盐巴,炒干水分。
如果再加点腌菜一起炒干,无聊的时候往嘴里塞一把。
那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厨娘自从得知余令可以读书的起,对余力的笑更加的真诚和善。
用她知道的生活经验告诉余力。
某某家的小子发奋苦读,终于在某一日成了状元郎,衣锦还乡,那牌面大的让人好生羡慕。
这样的故事京城茶社门口有很多,都是高中状元后戛然而止。
后面的衣锦还乡,为母报仇的桥段你得进去听。
也就是得花钱。
“先生来了,快去!”
余令望着手心的一枚铜板有些吃惊。
厨娘笑着,笑容里带着微微的歉意,点点的讨好和奉承。
“我喜欢吃婶婶做的焦锅巴粒!”
厨娘笑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以后吃米饭的时候我把火加大一些,都给你留着,好好学,念个状元出来!”
“我若成了状元,一定给婶婶买一个大大的宅子!”
望着余令离开的背影,厨娘赶紧道:
“记得奉茶啊!”
“记着啦!”
跟着先生一起念书写字那就是弟子了,弟子见先生第一件事是要奉茶的。
喝了茶情分算是定下来了。
余令端来了热茶,这是余伯临走前交代好的。
可余令心里清楚,这件事哪有奉茶这么简单。
束修定然是少不了的,王秀才那模样就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余令亲眼所见,前日余员外出门的时候是拿着一卷布匹和腊肉出门的。
想必这就是给王秀才的。
余令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余员外做的这一切余令都记在了心里。
不管他是想找个儿子延续血脉,还是为了闷闷找个靠山。
从那一碗饭开始,余令觉得这就是自己今后活着的目的。
喝了余令的茶,王秀才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一个人是教,两个人也是教,对他而言也就是顺手的事情罢了。
“来,写个人字我看看!”
余令拿起笔,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一笔一画的把人字写好。
余令很满意,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属于超常发挥了。
王秀才看了一眼,面带嗤笑,毫不客气道:
“以为是个良才,谁知道是个朽木,我不知道你的认字是跟谁学的,看来也只是会认不会写罢了!”
听着王秀才的阴阳怪气,余令深吸一口气。
想说些什么,可什么却都说不出来,自己的毛笔字的确不行。
见余令面带不忿,王秀才望着闷闷笑道:
“闷闷,你也来写个人字!”
望着闷闷的字,余令难受的低下脑袋。
自己写的两笔像两根棍,闷闷的字已经是轻重有方,隐现笔锋。
见余令脸上的不忿之色消失,王秀才得意的笑了。
一个聪慧点的小子而已,自己若镇不住他。
这些年的圣人之书岂不是白读了?
见余令不说话,王秀才淡淡道:
“见你面露不忿,实为心中不满,去,站到门口去!”
......
站在门口的小老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子邪火。
可望着对面十多号人,小老虎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
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位于京城的西华门边,这地方老百姓喜欢叫做他“厂子”。
里面有十多位靠着阉人为活计的刀子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