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双与王野率领三万镇北军急行军两日,休整一日后,此刻已将京城团团围住。铁甲森然,长枪如林,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战无双单手提着面如死灰的张安康,与王野并立阵前。他目光如炬,声如雷霆,震得城墙上的尘土簌簌而落。
\"张二河以蛊毒操控陛下,残害忠良!今日清君侧,只诛首恶!\"
王野红缨盔下的面容冷峻,沉声喝道:\"禁军弟兄们!你们效忠的是大魏,不是张二河!莫要助纣为虐!\"
守城禁军面面相觑,手中兵刃微微下垂。有人低声议论:\"战将军所言若是真的……\"
张二河锦衣华服立于城楼,闻言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讥讽。
\"可笑!乱臣贼子的话你们也信?\"他目光扫过城下将士,声音阴冷,\"你们可别忘了,你们身后的城市里,可有你们的家人。若让他们冲进来,烧杀抢掠,到时候受苦的是谁?\"
他猛地一挥袖,厉声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放箭!\"
禁军统领杨康握弓的手微微发颤,犹豫道:\"大人……可公子还在阵前……\"
张二河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在城楼上回荡。杨康脸上瞬间浮现一道鲜红的掌印。
张二河掏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眼中尽是厌恶。
\"本相最讨厌优柔寡断的狗。\"
他淡漠地扫了杨康一眼,眼神冰冷如毒蛇,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做我的儿子,就要有牺牲的觉悟。\"
禁军将士得令,咬牙拉弓,箭如雨下,直射阵前!
张安康面如死灰,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浑身发抖,脑海中闪过父亲冰冷的目光——那个从小到大都视他为棋子的男人。
王野猛地攥紧缰绳,长枪横扫,格挡箭矢,冷笑道:\"虎毒尚不食子,这张二河……真是个人物,就是太毒了。\"
战无双目光如炬,盯着张安康:\"这样的父亲,你还要护着他吗?\" 他厉声喝道,\"大声道出你们残害陛下的实情,事后我放你一马,保你不死!\"
张安康死灰般的脸上恢复一丝色彩,嘴唇颤抖着。他想起父亲这些年如何利用他,如何将他当作弃子,心中涌起一股恨意,却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恐惧——那是从小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真……真的?\" 他声音嘶哑,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战无双沉声:\"我战无双,一诺千金!\"
张安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决然。他嘶声喊道:\"诸位将士!我是张二河之子!我父亲……以蚀心蛊操控陛下!贪墨军饷,克扣边关粮草!战将军所言,句句属实!\"
喊完这句话,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肩膀垮了下来。背叛父亲的罪恶感和终于解脱的释然在他心中交织,让他既想哭又想笑。
禁军将士一片哗然,有人惊呼:\"什么?!\"
\"难怪陛下近年性情大变!\"
\"我们被骗了!\"
\"当啷!\" 第一把刀被丢在地上。
张二河在城楼上暴怒,拔剑斩杀了最先丢下兵器的几名士兵,厉喝:\"谁敢临阵脱逃,杀无赦!\"
然而,更多的士兵纷纷丢下兵器,高喊:\"不打了!我们不为奸臣卖命!\"
张二河眼见大势已去,脸色阴沉,转身对亲信低吼:\"走!\"随即在亲卫掩护下,仓皇逃离城楼。
张二河面色铁青,一脚踹开丞相府密室暗门,对心腹低吼:\"快!从密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