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阁老，把你那神通收一收吧，这些东西可制不住你。”

话语刚落，只见老翁身旁的道袍青年掐了个法诀。

方才押着季明的法相瞬间烟消云散，还不忘变出把交椅，静放在自己身边，显然也是早有预谋。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埃，季明瞧了眼身旁的两只老狐狸，也并不在意，很自然的坐了下去，同样当作无事发生。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不过，两个老东西既然没直接动手，说明还是有和谈的想法。

只要能交流，什么事都有的谈。

见季明坐下后并无恶意，两人相视一笑，老翁手中的拂尘一翻，几杯雾气腾腾的茶水瞬间倒好，不偏不倚的落在每人面前：

“吕端，道号紫山，这位是道衍真君，还未请教小友名讳。”

“季明，无字，两位上仙直呼我名即可。”

“好名字……季小友，既然你我都有疑惑，不如各提一轮，轮着为对方解惑如何?

我和道衍自然是知无不说，小友若是觉得为难，敷衍我等也可。”吕端笑着提议道，但对方那老谋深算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吃亏的主。

季明自然没有理由拒绝，正如吕端所说，双方在乎的东西可能都不在一个阶级上，能说的基本都是敷衍人的。

第一个问题两人交给了季明。

在深思熟虑后，季明问出了一个令两人色变的问题：

“我师傅和上界有什么联系?”

很早以前，季明对这位师傅的实力认知还停留在无敌，但也仅限于下界。

但从之后不断发生的事来看，要么师傅在上界也有人背书，要么……

不过，身旁的两人此时却好像哑了火，支支吾吾半天后，吕端方才苦笑着说道：

“小友，不是我二人藏拙，这上界的事……”

点到为止，老头并没有说下去，但季明也猜到了什么，便又换了个问题：

“你们这些域外之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本界不能修行吗？”

“小友，这是两个问题啊……罢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和你们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修行，有的是为了避祸。

至于为什么不在本界修行……”

见吕端看向自己，道衍对这老友也实在无奈，便耐心的开口道：

“天地本不全，并不是所有下界都能修行，你们这一方世界的天道连接着上界，天然就是修行的好地方，自然被人所垂涎。

而且实力也很雄厚，当初我们六人本来是想去找各方势力论道，只是半路就遇上了当年的龙王敖青……”

说着说着，道衍就不说话了，但从之前得到的各种信息来看，季明也大概能猜出，那位龙族老祖是怎么戏耍六魔尊的……

之后，又是好几个轮回，在了解了不少想知道的话题后，季明终于图穷见匕：

“如果小子的目的是河内十三州，不知二位上仙能否……”

“可。”

“?”

本以为好扯好一通皮，但他没想到的是，两人反应十分平淡。

平淡到让人怀疑，这老小子的话是不是随口敷衍的，好似完全不在意这片风水宝地的存在。

“呵呵，小友不必多心，我二人的夙愿并非飞升上界，只是想多苟延几日，做些事而已，自然不会这么心急。”吕端捋了捋胡须，面色含笑，看上去十分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