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柯喆的错觉，随着一步步深入北渊，那种无形的威压仿佛愈发沉重。

而且，正如周弈说的，境界越高，感受到的威压就越沉重，境界压制越夸张。

“尼对这里还有什么了解吗？”

罗织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北渊，作为北海城原住民世代朝拜的神秘之地，理论上罗织应该对这里无比熟悉。

但此刻，他的神情却没有半分轻松，反而愈发凝重，眉头紧锁，目光不断扫视周围。

事实上，朝圣也不会深入。

两人并肩行进，柯喆缓缓拿出那本伪装成“数学”的书。

他没有忘记先前模因的事情。

奇妙的是，手指拂过书籍，竟和他之间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血肉联系，就好像它原本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自出生起便已存在体内。

柯喆微微皱眉，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想——这本书，难道也是一种异物？

不过，异物是由实力强劲的人或兽死后诞生的，出现在他体内与他一起长大未免有些太抽象。

他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仔细观摩书上的符号。

一股吸力传来——

他的意识潜入书中，就看到毕生难见的景色——

无垠的海洋由流动的符文汇聚而成，闪烁着乳白的光芒。符文在其中追逐流转，玄奥万分。

同时，两根巨大立柱冲天而起，破海而出，屹立在无垠海面之上，宛如擎天神柱。

其中一根光芒万丈，赫然立于海洋核心，另一个则暗淡无光，无论高度还是粗细都逊色不少，看上去像是尚未激活的塑料。

此刻，柯喆的意识化作一道小人，漂浮在空中，可以随意穿梭游移。

“这就是灵魂的感觉吗？”柯喆握住意识的双手，感到有些有趣。

当他第一眼望向那明亮的立柱时，大脑中便瞬间浮现出关于它的信息。

海洋有概率收集特殊武道天赋，并将其转化为模因，模因在满足特定条件下可短暂使用其能力。

而武道柱，就是记录的载体与显化。

他缓缓伸出手，触碰那根光华流转的立柱，顿时一股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S级武道：全知（天赋）】

立柱表面纹路交错，如星河般繁复神秘。而其中，一道殷红的纹线赫然在目，蜿蜒其上，如火焰蔓延。

柯喆神色一震，立刻思索起那道纹路的来历，那纹路有着霸道的刀意味盘旋，不正是开学之初，观摩周校长施展“焚天”之时，他所记下的特殊感受？！

“全知……果然与这片空间有某种联系。”

二者的记录能力，极度相似，让他不由得有些怀疑。

他收敛心神，转而触碰另一根黯淡的立柱——

【S级武道：统领（模因）】

他尝试调动其中的力量，立柱霎时光芒大作，但最终却像是被无形锁链束缚，始终无法真正释放力量。

好似缺少了什么东西。

相较之下，当他调动“全知”的力量时，那光华璀璨的立柱瞬间如被唤醒，整片海洋在刹那间化作金色波涛，翻涌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