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听得是一个头比两个大。
公安局抓人,还能有错?这罪名要是坐实,可是要蹲大牢的。
他一个轧钢厂的厂长,手再长,也伸不到公安局的案卷里去啊。
这老太太,一来就给他出个天大的难题。
他脸上挤出为难的笑容:“老太太,这事儿……棘手啊!公安局那边,向来讲的是证据。既然抓了人,肯定是掌握了些什么。我这……我这贸然插手,恐怕不合规矩,也容易引火烧身啊。”
聋老太太眼睛一眯:“杨厂长,当年你娘半夜犯重病,是谁深更半夜二话不说,顶着风雪背着老太太跑几里山路送去医院,又是垫钱又是出力,衣不解带守好几宿的?”
听着这话杨厂长眼神也复杂起来。
这事儿,是他杨某人一辈子都刻在心里的恩情。
当年他还是个车间副主任,家里穷,老娘突然病重垂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是易中海,二话没说,背起他老娘就往医院跑,忙前忙后,硬是把他娘从鬼门关拉回来。
“老太太,当年的大恩大德,我杨某人没齿难忘,时刻记在心里。”杨厂长叹口气,“可这不是一码事啊,老太太。这……这毕竟是牵扯到国法的事儿!”
“国法?”聋老太太冷笑一声,
“我看是有人心怀叵测,故意栽赃陷害!中海在厂里兢兢业业干多少年?八级钳工,厂里的顶梁柱!他要是有这等贪婪的心思,早干嘛去?还能等到现在?杨厂长,你也是一厂之长,厂里的老职工出这么大的事,厂里能一点情面都不讲,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冤枉?”
一大妈也赶紧抹着眼泪帮腔:“是啊,杨厂长,我们家老易为厂里奉献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平时连根针都舍不得拿厂里的,怎么可能去贪那昧良心的钱!您就看在他对厂里这点贡献上,帮帮忙,救救他吧!”
杨厂长心里那个苦啊,简直比黄连还苦。
这人情债,果然是最难还的。
可这事儿的关键,恐怕还在何雨柱那边。
那小子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厨子,自己还盘算着怎么通过何雨柱这条线,跟老领导多亲近亲近呢。
要是为了易中海得罪何雨柱,进而影响到楚老领导对自己的看法,那可就得不偿失。
他试探道:“老太太,一大妈,既然说是贪墨了何雨柱兄妹俩的钱,那……解铃还须系铃人。是不是可以先找他们兄妹俩好好谈谈?如果他们能松口,说是一场误会,或者愿意私下和解,那公安局那边,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聋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更黑:“柱子那个小王八羔子,现在是油盐不进,铁石心肠!连我老婆子的话都敢当面顶撞!翅膀硬了,这是要翻天啊!指望他松口,比登天还难!”提起何雨柱,老太太就一肚子火。
杨厂长一听这话,心里更明白七八分。
看来何雨柱那边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事儿要是办砸,不仅易中海捞不出来,自己还要白添人情;
可要是真去硬捞人,得罪何雨柱,之后何雨柱在老领导面前话语多两句,怕是自己都麻烦大,风险更大。
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易中海,把自己搭进去。
看来得好好的想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