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壁画和典籍，这些并未聚集在赫里奥波里斯，跟随埃及的大祭司卡西姆的祭司们尽管并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依然在世界破灭之前记录下了自己看到的历史——关于赫麦努世界的过去，他们的秩序与文化，神灵的传说，以及这一切的终末。</p>
一一浏览，看着这一切，赫尔墨斯若有所思。</p>
‘卡’和‘巴’，各自城邦的守护神‘诺姆’，尼罗河，九柱神，被贬斥为罪民的希伯来人……</p>
还有他们的众神之王，全视的主宰，阿蒙·拉·阿图姆。</p>
“阿蒙？”</p>
“真巧。”</p>
随意的笑笑，在异世界中听到一个自己熟悉的名字，赫尔墨斯难免产生了一些联想。</p>
不过这些东西大抵是一笑而过，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p>
毕竟与自己知道的那个星神阿蒙相比，那位异世界的阿蒙·拉·阿图姆的力量绝对不会比宙斯来的低，那是一位当之无愧的伟大神力，拥有凌驾于诸神之上的伟力。</p>
他是太阳，是至尊，是埃及的开始与守护神。</p>
与之相比，自己见到的那个阿蒙与之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太阳和星辰之间有那么几分相似——虽然是跨世界的像似。</p>
所以不管怎么想，这位异域的太阳都不太可能与另一个世界的星神产生什么联系。</p>
当然，话是如此说，赫尔墨斯还是留了个心眼。</p>
因为对于神灵来说，名字在很多时候与力量、信息、命运有着冥冥中的关联。</p>
异域的神王证明了‘阿蒙’这个名字的特殊性，那很可能星神阿蒙也会得到一些好处，会随着异域碎片的融入获得某种难以描述的特殊。</p>
作为自己选定的七十二个‘柱’之一，阿蒙固然是越强越好，但前提是不能超过自己的掌控。</p>
毕竟一旦迈过那道门槛，他们对自己的作用固然不再关键，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用了。</p>
没人会嫌自己的力量太强，赫尔墨斯也一样。</p>
所以暗自决定准备一点后手，小偷之神继续往下看去。</p>
半日时间，看完了这个破旧神庙内的记述。</p>
回过神来，赫尔墨斯感觉他最大的发现不是别的，而是这个异世界神灵奇特的生态。</p>
他们会老，会死，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衰弱。</p>
甚至他们的神权也不是固定的，而是可以分离，赠与，吞噬，融合的力量。</p>
强如赫麦努世界的最初的神灵，诞生于最古的神器本本石前的阿图姆，他也最终倒在了岁月面前，被一介后晋的拉神所取代。</p>
哪怕是他的名字都没能留下，而是沦为了拉的一个化身，不再拥有曾经的一切。</p>
“真是可怕，诸神像凡物一样可以被杀死、屠戮……不过我好像也一样。”</p>
“离开了虚幻的世界，我早已不再不死……”</p>
目光闪烁，好在赫尔墨斯知道，只要他能够沿着当前的道路走到尽头，那哪怕没有卡俄斯真神那与生俱来的不朽本质，他依然可以获得不朽的生命。</p>
“嗯，这座神殿曾经供奉的神灵，貌似就是一个叫做‘托特’的神灵。”</p>
“他司掌着智慧、文字、记录，被称作拉神的心智，听起来有点像上一代智慧女神墨提斯。”</p>
“只是碍于性别，他不曾嫁给神王。”</p>
“而根据后来的记载，他还获取了魔法的神职，成为了上下埃及共尊的九柱神之一……”</p>
埃及九柱神，大概就是奥林匹斯神王之下的十二主神了。</p>
至于双方谁的实力更强一点，赫尔墨斯无从衡量。</p>
毕竟从对方已经变成了一个碎片看，卡俄斯世界或许的确比对面要强，但这不代表柱神的实力就一定比奥林匹斯的主神要弱。</p>
说到底卡俄斯的神还是太多了，哪怕把伟大神力排除出去，能打赢寻常主神的强大神力两只手都数不过来。</p>
像西风之神仄费罗斯，工匠之神赫菲斯托斯，美神阿芙洛狄忒，农业女神德墨忒尔……赫尔墨斯怀疑，他们的实力绝对比纸面上的要弱的多。</p>
至少面对这个叫托特的神，他们就绝对不是对手。</p>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对自己到底有什么用呢？</p>
赫尔墨斯能够确认，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神灵遗留下来的本源，或者他们神话中记载的‘卡’和‘巴’什么的。</p>
也许在其他地方，比如尼罗河中，或是埃及人比较聚居的地方，那里会有本土神灵幸存下来，自己还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p>
但这个碎片太小，也太微不足道了。</p>
它因此一个进入了卡俄斯世界笼罩的范围当中，却也根本不具备任何额外的价值。</p>
如果一定要说得到了什么，赫尔墨斯觉得也就是这些知识了。</p>
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一个世界。</p>
从这里了解到的东西肯定也能通行与其他的世界碎片，或许能为未来的探索带来几分先机……</p>
“……不对！”</p>
“对其他神灵来说，或许的确是这样没错，但对我来说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啊。”</p>
“‘卡’和‘巴’，相互吞噬的神灵，一个取代另一个，甚至把它换成自己的化身……”</p>
神情微微变化，眼中的神光越来越盛。</p>
猛然间，赫尔墨斯发现，自己似乎不一定需要这些切实存在的东西。</p>
作为虚幻世界最后的幸存者，他能够走上这样一条独属于自己的封神之路，依靠都是什么？</p>
他能够制造出这独一无二的神器贤者之石，最大的依仗又是什么？</p>
是那个惊鸿一瞥的翠绿指环吗？还是地狱君主给予的帮助？</p>
它们或许是，但都不是最关键的那一个。</p>
追根究底，赫尔墨斯一直以来最重要的宝藏，还是那个虚幻世界本身。</p>
它的信息，它的存在，这种虚幻与真实间的碰撞，才是自己走到今天的动力。</p>
而现在，当又一个机会摆在面前，那些所谓的神灵遗留真的重要吗。</p>
“……先处理了宙斯的化身。”</p>
“也算他倒霉，作为神王，他应该是最离不开卡俄斯的神灵了。”</p>
眼眸微眯，身形渐渐虚化，这个临时召唤出来的投影直接被本体撤销。</p>
虽然嘴上看不起神王化身在这里的力量，但赫尔墨斯还是很谨慎的。</p>
自己曾经的神职可不是什么擅长战斗的神，还是换一个足够能打的存在出来，直接果断解决了神王的化身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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