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在她身旁坐下，点点头，道：“母后，玥儿她昨日跟儿臣说，想效仿班昭，随商队出使西域。”

顾云失笑：“这丫头......”

此时，刘玥一袭红衣走过来，“母后！皇兄！你们在说什么呢？”

刘睿板起脸：“在说某个不知天高地厚，想去西域疯跑的野丫头。”

刘玥挽住顾云的手臂：“母后，您说过的，女儿家也该见识天下。西域商路关系我大汉丝绸、瓷器贸易，儿臣想去看看嘛！”

顾云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好，不过要等开春，让赵云将军的孙子赵统带队护送你去。”

永昌五年，西域都护府。

刘玥站在龟兹王城的城墙上，望着远处绵延的商队。

三年间，她走遍西域三十六国，促成大汉与各国互市，更带回大汉不少新发现的各类作物。

“公主。”赵统快步走来，“大宛国王派人送来汗血宝马十匹，金银各二十大箱，说是献给公主的。”

刘玥轻笑：“告诉国王，东西本公主收下了，话也会带给皇兄。”

洛阳皇宫，御书房。

刘睿看着妹妹的奏报，眉头紧锁：“安息想与我大汉结盟，共抗罗马？”

诸葛亮轻抚长须：“罗马帝国确实在向东方扩张，不过......”

“不过什么？”

“老臣以为，与其劳师远征，不如加强西域防御。安息人狡诈，不可轻信。”

顾云放下茶盏：“丞相所言极是。不过，玥儿在奏报中提到，罗马人对丝绸的需求极大，或许可以从贸易着手。”

刘睿眼睛一亮：“母后的意思是......”

“开通海上商路。”顾云展开一幅地图，“从交州出海，经南洋直达罗马。这样既能避开安息人的盘剥，又能扩大我大汉影响。”

诸葛亮羽扇一顿，眼中精光闪烁：“娘娘此计甚妙！老臣这就去安排水军护航事宜。”

永昌十年，罗马。

一艘悬挂汉旗的巨舰缓缓驶入港口。甲板上，刘玥和驸马都身着一袭华服，然后望着异国城池。

她身后便是满载丝绸、瓷器等的商船绵延数里。

永昌十五年，洛阳上阳宫

年老的刘禅靠在病榻上，窗外飘着今冬第一场雪。顾云正为他掖紧锦被，忽觉袖口被轻轻拉住。

“云儿...”刘禅的声音比昨日清明许多，竟撑着坐了起来，“朕梦见先帝了。”

顾云心头一颤。

“先帝说什么了？”她端来参茶，借着氤氲热气掩饰眼角湿润。

“父皇拍着朕的肩膀说...”刘禅突然学起刘备浑厚的嗓音：“阿斗做得比朕强。”说罢刘禅自己先笑起来，笑着笑着却咳出泪花。

顾云握紧他枯瘦的手。这只手曾为她描过眉，抱过初生的孩儿，也批过奠定盛世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