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水面之下的世界

抱着能活就努力活，活不了也能骗一笔抚恤的心思，里昂走进了鬼屋一般阴森的清理局，并沿着走廊上皱巴巴的指引牌，再次找到了最里面的大办公室，用力敲响了那扇熟悉的大门。</p>

“有人在吗？我是来应聘的！”</p>

“吱嘎。”</p>

伴随着金属门轴生涩的转动声，黑沉沉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不过从里面出来的人，却并不是那名红发的女面试官，而是……一只用两条后腿站立的黑山羊？</p>

“看什么看？没见过恶魔吗？”</p>

似乎被里昂满是震惊的目光冒犯到了，叼着一支香烟的黑山羊熟练地吐了个烟圈儿，随即翻着沾满可疑白沫的嘴皮，怒瞪着里昂恶狠狠地道：</p>

“我真是服气了，你的卵蛋是Tm被人捏爆了吗？咱把你心里的恶念放大了足足七倍，你居然还能忍住不捅那死胖子一刀？”</p>

“？？？”</p>

恶魔？站着的山羊？你放大了我的恶念？所以我刚刚并不是失控？</p>

一连串大大小小的问号，疯狂地涌进了里昂的脑袋，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追问，一只巨大的空酒瓶便打着旋儿从门内飞出，砰地一声砸在了黑山羊的后脑勺上。</p>

挨了这一发暴击后，那头满脸嚣张的黑山羊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就被砸得翻了白眼，长满短毛的身体直挺挺地跌了过来，扑通一下摔进了里昂怀里。</p>

“滋滋！”</p>

遭遇无法理解的特殊存在，异色徽章“唯物主义灵魂（赤红）”激活，你的认知边界得到了扩张，并获得了该存在的部分信息</p>

伴随着熟悉的刺耳嗡鸣，赤红色的奇异徽章一闪即逝，黑山羊头上的虚空中，骤然浮现出了大量奇怪的文字。</p>

名称：恶魔对角（堕落、学识、低语）</p>

外观：两枚带着螺旋纹路的漆黑对角，在以威尔士郡岩山羊为祭品，并正确完成侵蚀仪式后，祭品将变为一只喜欢抽烟、习惯用两条后腿直立行走、并自称恶魔的黑色山羊</p>

能力：恶念放大、见闻广博、神秘学知识</p>

代价：一包“高特”牌香烟，或者一条罪恶的灵魂</p>

档案：清理局，抱着黑山羊的里昂不由得愣了愣。</p>

恶念放大？浸染值？</p>

还没等里昂消化掉这些古怪的信息，昨天那名一头红发的女面试官，拎着一只同样巨大的酒瓶走了出来。</p>

“你怎么又来了？”</p>

仰脖猛灌了一口麦酒后，看着面前满眼血丝的里昂，红发女面试官忍不住蹙起眉，神色不善地质问道：</p>

“我不是都跟你讲明白了吗？像你这样的正常人，根本就不适合加入清理局，你还是去……”</p>

“请等一下！”</p>

眼见对方有赶人的意思，不想放过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里昂，连忙出声解释道：</p>

“我不正常！不！我的意思是，</p>

我其实有一些超出普通人范畴的特殊能力，说不定刚好就是你们需要的！”</p>

超出普通人范畴的特殊能力？</p>

听到里昂的话后，红发女人柳眉不由得微微一扬，眼底掠过一抹不以为然的神色，随即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不置可否地道：</p>

“行啊，那你说来听听。”</p>

说来听听……既然自己准备加入这里混抚恤，那肯定得先展现一下自身价值，但“徽章”这玩意又该怎么讲？</p>

飞快地盘点了一下自身的情况后，里昂眼珠微微一转，果断瞒下了“徽章”的存在，转而开口交代道：</p>

“我的观察力很特殊！能分辨出一些特别的东西，如果有直接接触的话，还可以立刻获得一些相关的情报！”</p>

怎么可能……</p>

红发女人闻言，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摇头。</p>

虽然的确有很多人天生携带着“异常”，但这种强行获知情报的能力，九成九属于最难搞的“概念型”异常，只有在自身“位格”稳定高于对方时才能生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