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2月19日,上午10点,武汉汉正街
早春的江风裹挟着潮湿的腥气,卷过汉正街斑驳的砖墙。谢一扬站在扬帆集团顶层的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今早《财经日报》的头条——《浦东地王溢价成交,港资败走暗藏玄机》。标题下方,他对着镜头微笑的照片被刻意调暗,背景里海关缉私艇的轮廓若隐若现。
“谢总,港商尸体在澳门码头被发现时,手腕的刺青已经被人剥了皮。”法务总监赵明推门而入,将一沓照片甩在办公桌上。照片中,尸体的手腕血肉模糊,但残留的墨迹仍能辨出半枚红星纹样。
谢一扬轻笑一声,拾起照片对着阳光端详:“红星帮这是急着灭口?可惜了,他们不知道港商临死前还留了份‘期货大礼’给汉正街。”
赵明皱眉:“您是说……上个月他们用钢材期货坑散户的那笔烂账?”
“烂账?”谢一扬转身按下投影仪开关,幕布上骤然亮起密密麻麻的数据线,“三百吨劣质螺纹钢的期货合约,今天下午三点交割。红星帮用汉正街十七家空壳公司做庄,杠杆拉到十倍,就等着收割那些囤货的散户。”他敲了敲屏幕上一处断崖式下跌的曲线,“但他们忘了一件事——”
窗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一辆满载钢筋的卡车急停在扬帆集团仓库前。车身上“三峡特供”的红色喷漆正在雨中剥落。
谢一扬眯起眼:“红星帮从江城钢厂偷运的这批‘幽灵货’,恰好能填上期货市场的窟窿。”
下午1点,汉正街期货交易所
交易所大厅人声鼎沸,穿绸衫的散户们攥着合约单,盯着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冷汗涔涔。
“跌停了!螺纹钢每吨跌了四百块!”有人惨叫。
角落里,红星帮三当家陈老六叼着烟,对手机那头狞笑:“放心,谢一扬现在还在浦东陪南巡组演戏呢,这批货他吃不下……”话音未落,交易所大门突然被撞开,一群穿工商制服的人鱼贯而入。
“接到举报,有人用三峡工程报废钢材伪造期货标的!”为首的官员举起查封令,身后检测员直接撬开仓库取样。光谱仪一扫,钢筋上的“武钢”标号在紫外线下竟显出“东京制铁”的日文水印。
人群瞬间炸锅。陈老六脸色铁青地拨通电话,却听见听筒里传来谢一扬的声音:“六爷,听说您喜欢玩‘空手套白狼’?巧了,我刚刚把您藏在秭归码头的那批真货……全捐给了三峡移民基金会。”
下午2点30分,长江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