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6月13日惠州大亚湾开发区
谢一扬的皮鞋碾过工地上的钢筋废料,身后二十名会计师正在清点成箱的“港澳青年创业基地“入驻文件。“把传销组织包装成科技公司,比当年汉正街卖袜子还容易。“他踢开一块印着“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的亚克力招牌,碎屑溅到张铁柱的军靴上。
毁容保镖掏出卫星电话:“缅甸那边收到第一笔5000万,但赌场要求再加两成过路费。“谢一扬轻笑,从公文包抽出份盖着惠州海关章的放行单——那是用三峡移民虚报名单套取的补偿金买的。
大亚湾科创园A栋301室,三十台电脑屏幕闪烁着相同的股票K线图。谢一扬掀开“区块链实验室“的塑料门帘,里面坐着二十个初中毕业的传销讲师。
“这是你们的新工牌。“他撒出印着“硅谷归国博士团队“的胸卡,转身对财务总监低语:“每张营业执照对应三个空壳公司,月底前必须吃完所有政府补贴。“窗外突然传来螺旋桨声,三架喷洒农药的直升机正掠过工地——那是为了驱赶前来核实入驻企业情况的省报记者。
惠州凯宾斯基酒店顶层,柬埔寨地下钱庄老板吴哥雄的雪茄在黑暗中明灭。“人民币走资渠道越来越难...“他推过装满美钞的登机箱,“现在连澳门赌场都要验外汇来源。“
谢一扬按下遥控器,投影仪在窗帘上投出缅甸克钦邦地图:“用这个赌场做中转站,资金先变成翡翠原石,再到仰光换成美元。“他故意没说后半截计划——那些标注矿场坐标的地图,实则是为日后勒索缅甸军阀准备的筹码。
当吴哥雄的手下清点钞票时,张铁柱的监控器显示,惠州警方已包围酒店停车场。谢一扬从容拨通周明远留给他的紧急号码:“喂?省厅扫非办吗?我要举报大额外汇非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