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整个人剧烈地晃起头来,动作幅度之大,以至于额前的碎发肆意飞舞,仿佛他试图凭借这股蛮力,将脑海中那如乱麻般纠缠的困惑与恐惧一股脑地甩落。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布满了可怖的血丝,像是两盏燃烧到极致、即将爆裂的血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叶南岸,仿佛要用目光将她看穿,辨出真伪。
“不可能!”他突然嘶吼出声,声音尖锐且带着破音,在空旷的教室里来回激荡,撞出一连串回音。“她不可能会在这里,她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他的胸腔中挤出来的,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与决绝。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攥成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愤怒的小蛇。此刻的他,宛如一只被逼入绝境、困兽犹斗的猛兽,在虚假与现实的边缘疯狂挣扎。
随着叶南岸的身形在他眼前缓缓变得透明,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一点点吹散,叶白紧绷到极致的身体竟慢慢松弛下来。他那原本充满恐惧与挣扎的眼神逐渐空洞,只剩下一片死寂。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诡异至极的微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没有半分喜悦,唯有无尽的落寞与深入骨髓的疯狂,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她……不存在。”他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呓语,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坚定,“我也没有出去的理由了。”他微微仰起头,望向教室那昏暗的天花板,眼神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望向了无尽的远方。“我要成为神,”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中满是偏执的狂热,“看来楚天秋是对的,成为神才是我最好的选择。”此刻的他,周身散发着一种危险而又疯狂的气息,像是被一种无法抗拒的执念彻底吞噬,整个人沉浸在自己那疯狂的幻想之中,一步步迈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
叶白的耳朵捕捉到,一旁的教室里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瞬间一怔,仔细分辨后,不禁脱口而出:“这是……显灵的声音!”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齐夏的面容,旋即又想起李香玲,“齐夏和李香玲在一起,李香玲的回响是显灵,可以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冒出来,他的眼神瞬间锐利,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曙光。
叶白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原本瘫坐在椅子上的他,此刻浑身充满力量。他抬脚迈出教室,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带着几分急切。来到门外,他微微俯下身,将耳朵轻轻贴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门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踱步。紧接着,是衣物摩挲的细碎声响,偶尔夹杂着几声低低的交谈,可话语模糊,难以听清。叶白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倾听,试图从这些细微的声音里拼凑出屋内的场景,搞清楚齐夏和李香玲到底在做什么,这“显灵”的回响又会带来怎样意想不到的变故 。
听到那一声“大胆!”,叶白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声音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他又无法确切想起究竟是谁。紧接着,一道尖锐而严厉的女声穿透紧闭的房门,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大胆!杀人夺道,犯规!”那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宣判着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
叶白下意识地凑近房门,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试图听得更真切些。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胸膛剧烈起伏着。随着屋内声音的继续传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看来里面的人不只是有李香玲和齐夏,还有死去了的许流年和玄武。”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