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时分。
酣睡中的阮诗沉浸在深深的梦乡,呼吸均匀而舒缓,脸上带着宁静的神情。
她这几天的确累得够呛,现在心里放松下来后睡眠质量也好了不少。
突然,一阵尖锐且急促的门铃声划破了房间里的寂静,敲击着阮诗的耳膜。
睡梦中的她浑身一震,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双眼猛地睁开,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惊惶。
谁啊!这大早上的!
不会是……阿竹、阿越回来了吧?
想到这里她被破坏的心情恢复了一些。
那门铃声依旧不依不饶地响着,一声紧似一声,不像是阿竹他们,反而像是催债的。
阮诗现在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强忍着困意,用手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后她瞬间清醒了。
“阿竹呢?我找她有事儿!”
阮清推着行李箱就进了门,看了一眼房间:“这几年你和你老公也是起来了,不错。”
这房间的装潢,看来楚泽言没有薄待她妹妹,挺好的。
阮诗揉了揉昏沉的脑袋,走到她旁边讪讪问道:“姐,你怎么来了?”
还是凌晨,要是让她发现阿竹不在c市,可怎么办?
阮清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反问:“怎么?现在连姐姐也不欢迎了?”
难不成是现在发达了,不想认她这个姐姐了?
还是嫌她那么对待阿竹,觉得她狠心?
阮诗笑着坐在她旁边,解释:“当然不是,就是姐姐怎么来的这么突然?也没有提前说一声。”
她不安地搓着双手,她姐姐太敏锐了,估计是骗不过去的。
阮清抬头看了看那几个房间,嗤笑:“阿竹不在家?想替她瞒着我?”
她知道按照阿竹的性子,她既然选择了报仇就一定会亲眼看着那些人的下场。
阿竹就在A市,这些年她靠着萧家也有了一些自己的人脉,可那些人还是查不到阿竹的下落。
这孩子恐怕也是靠上了什么背景。
阮诗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和问道:“姐姐,现在没有别人,你真心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好不好?”
她不相信那个从小护着自己的姐姐,会对自己的女儿这样无情。
原本还安静平和的阮清,猛然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瞬间炸了。
她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一只手指着阮诗,一只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嘴里大声吼道:“阮诗!她毁了我的生活,她和她爸一样都是不争气的!”
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脖子上青筋暴起,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好生活,我原本想着带上她,可她呢,就那么打扰了我平静的生活!”
话到此处,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被情绪哽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