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静谧,月光万丈。
明明就是在同一院落中,周围的侍卫、张嬷嬷等人依旧置身黑暗。
唯独贺九凛长身玉立,衣袍好似落满银辉,墨发间插着的玉簪雅致无双,月明雾薄间,露出一张祸国殃民的清冷容颜。
这般模样出色的男子在盛京都很少见。
“到时间咯,你不亲就不亲,我就喜欢舔刀!本大师是高人,高人都是站在刀口上舔血的,就是可惜了,这刀上咋没血?”
林玉迩抱着菜刀,嘀嘀咕咕的说着,再次准备舔舔。
谁料下一刻,男子执着她的手腕朝他带了带。
随后,低头。
温润如玉的嘴唇落在林玉迩的手背。
林玉迩被触感弄的有些懵,从她这个角度看贺九凛时,能看见对方浓密的眼睫颤了颤。
再然后,他垂着眼问了句。
“夫人只说了亲一下,这样也算吧?”
林玉迩眨巴眨巴眼,那双杏眸里像是星辰荡起了涟漪,群星璀璨,美的让人失神。
但接下来,林玉迩说的话却是把贺九凛拉进了现实:“我的拖鞋还在锅里煮着呢,要不进屋,和我一起吃一点吗?”
贺九凛神色凝固,直接夺了她手中的刀。
“张嬷嬷,带夫人进屋休息!”
林玉迩·尔康手+吹了一个空哨:“不想吃拖鞋也行,再亲一个呗?!”
贺九凛转过身,背对着林玉迩,刚刚急促的呼吸放缓。
随后喊了一个士兵过来,把菜刀随手丢了过去,“把这刀融了。”
“是。”
贺九凛说完就走,身子从月色消失.
跨入一处光线昏暗的游廊,他才顿住脚步,抬起手。
手还没触到唇,他就皱起了眉,怔怔的望着月色:“……”
过了许久,他才朝溪雨阁楼走去。
……
第二日。
已经是26号了。
早朝刚刚结束,贺九凛就被薛砚舟堵在一处宫墙小巷质问。
“抓到刺杀的人了吗?”
贺九凛脸色寡淡的开口:“还没有。”
薛砚舟嘴里叼着不知道哪里扯到的一缕细细的竹枝条,散漫又痞气的“呸”了一声:“你还真的是没有让我失望,依旧那么没用。”
贺九凛神色淡然的站在原地,丝毫不为对方的冒犯而气恼。
“我们六个,就属你无趣!”
“那你可以去找有趣的。”贺九凛开口。
“我觉得夫人最有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现在就去接夫人回家!”
“薛砚舟!!!”
“干嘛?老子耳朵没聋!”
“时间还没到,还有四天……”
“贺九凛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现在就像那种特别抠门的守财奴。都已经只有最后四天了,你就不能让给我?自从女帝失踪后,这朝廷越来越龌龊肮脏了,一点意思都没有,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感兴趣……”
贺九凛不出声。
“喂喂喂,我和你说话呢。我将军府不比你侯府安全点吗?私兵可是从军营里调的,身手不凡,绝对能保证夫人的安全!”薛砚舟道。
贺九凛掀起眼皮:“夫人生死关乎着我的性命,我不放心交给任何人!”
薛砚舟:“是关乎着我们六个的命,夫人死,我们也得死!我倒是不怕死,无牵无挂的……,你要是害怕不如和夫人一起搬来将军府,我们三一起好好过日子!”
贺九凛愣住了。
好半晌才指着薛砚舟。
“你、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胡说什么?!”
三个人一起过。
多荒谬啊!
薛砚舟耸了耸肩,摊开手:
“那咋了,很好的办法不是吗?林玉迩又不能杀,她死我们都得死!”
“咱们都在她身边安排暗卫守着才放心!总归快轮到我了,你强留最后几天也没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