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星图方位站位!”他大喊,“天机阁守天枢,玄阴宗镇天璇……”话音未落,黑袍人已杀至近前,逆时幡卷起的黑雾中,无数生魂哭号着扑向众人。林婉儿挥动天机伞,伞面展开成八卦图,将生魂暂时挡住;赵轩操纵偃甲群射出时空箭矢,却被黑雾腐蚀成废铁。
危机时刻,山脚下突然传来轰鸣。只见机关城的巨型攻城车破云而来,车上载着用归墟之石碎片改良的“时空炮”。赵轩咬破手指按在操控盘上,大喊:“瞄准黑雾核心,开炮!”蓝光闪过,时空炮撕裂黑雾,露出黑袍人身后的祭坛——那祭坛竟以七十二座生魂灯为基,每盏灯上都贴着各门派弟子的生辰八字。
“不好!他们要以我们的生辰八字为引,彻底打开时空裂缝!”李志远话音未落,黑袍人已挥动幡旗,祭坛上的生魂灯同时爆燃,血光冲天。众人脚下的星图开始崩解,北斗虚影变得透明。李雪见状,强行运转“阴阳逆旅”秘术,镜中飞出无数锁链缠住祭坛石柱,却呕出一口鲜血,镜面上裂痕更深。
就在此时,天际突然传来清越的钟鸣。众人抬头,只见王邈的北斗时空钟碎片在空中重组,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却迸发出万丈青光。碎片中传出王邈的声音,虽有些模糊却坚定:“星令者,天道之信也!以我血,祭北斗,开天扉——”
李志远听懂了他的意思,咬牙割破手掌,将鲜血滴在星令上。其余门派代表见状,纷纷效仿,鲜血染红星图,七道星光骤然暴涨。北斗虚影化作实质,每颗星都对应着一位门派领袖,林婉儿对应天枢,李雪对应天璇……当最后一滴血融入摇光星位时,时空钟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光芒,将黑雾与祭坛一并震碎。
黑袍人发出不甘的怒吼,化作黑雾逃窜。临走前,他将王邈的北斗碎片掷在李志远脚下,碎片上浮现出一行血字:三日后,归墟见。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北斗七星已全部暗淡,唯有天际出现一颗从未见过的暗星,在云层后若隐若现。
战斗结束后,众人围坐在星图旁。林婉儿捧着王邈的碎片,轻声问:“李前辈,王师叔他……真的能回来吗?”李志远望着暗星,想起古籍中“逆时之衅,必以魂祭”的记载,却终究没说出口。他取出李淳风留下的《太初历书》,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指尖轻轻拂过——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新字:当暗星与北斗共鸣时,守望者的轮回将再次开启。
山风掠过绝顶,卷起满地残旗。远处,归墟方向的天空已泛起诡异的紫色,仿佛一只巨兽睁开了眼睛。李志远站起身,将星令重新分发给各门派:“三日之后,便是最终之战。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守住这方天地……以及,等待王师叔的归来。”
众人纷纷起身,握紧手中兵器。苏瑶轻抚小白的皮毛,火剑再次出鞘;赵轩调试着偃甲的关节,齿轮声中透着决绝;林婉儿将王邈的碎片贴身藏好,天机伞上的卦象重新变得清晰。李雪望向祁连山方向,玄阴镜中倒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却有火焰般的光芒在眼中跳动。
夜幕降临,昆仑绝顶的星图仍在散发微光。李志远独自坐在石座上,望着北斗的暗星出神。忽然,怀中的罗盘轻轻震动,指针竟缓缓转向暗星方向,而罗盘背面,不知何时浮现出王邈的字迹:勿念,吾在时空尽头,等风来。
风来了,带着归墟的气息,也带着守望者的承诺。三日后的月圆之夜,昆仑绝顶将迎来真正的天道之战,而王邈的身影,是否会随着那缕穿破时空的风,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没有人知道,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场战斗,将决定整个修行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