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个阮世霖不行,没有主意,护不住你,你另选一个。”
苏辞装作没看见他不自然的神情,东浙与晋中相隔甚远,若不是有意为之,他怎么可能知晓阮家的私事。
京城之内,所有事都有专门人处理,何必劳烦他亲自来。
“那选我哥吧,”沈时回认真听完后插进话来,眼睛亮晶晶地笑着,“我哥好啊,绝对有主见,绝对会护着绾绾的。”
她拍着胸脯保证,“苏绾绾,你放心,有我在呢,我护着你。”
苏辞伸手将她按回去,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就她那逃婚离家出家的哭鼻子模样,能护住谁。
“苏绾绾你什么意思,我哥很好的……”我哥可有主见了,满朝文武都被他参了一遍……
苏辞不想理她,只对姬澈说道,“你既来了,就留下,开春再走。我在城南有处幽静的宅子,你先住下。”
姬澈本想拒绝,又想揽月楼人多眼杂,苏辞找他多有不便,便点头应下,故作轻松道,“那我就偷得浮生几日闲。”
苏辞微笑看着他,没有拆穿他的伪装,其实他严肃的样子更好。
回府以后,苏辞先去了大夫人院里,她知道母亲为她着想,但阮家之事,她需提醒母亲一二。
她的母亲,样样都好,就是心软,对谁都心软,对娘家更是。
这样的性子说不上多坏,但肯定也不好,尤其是阮家那样处处算计的。
现在不说清楚,不防备着,只怕母亲以后会被娘家姨母拿捏。
锦华院院门紧闭,大夫人的贴身侍女含翠守在门外。
见苏辞来,含翠忙行礼,小声解释,“小姐,裴大娘子来了,方才还去您院里找您了。”
苏辞在门外站定脚,两家之事闹的不愉快,她眼下也不可能原谅裴裕所作所为。
依着母亲心软的性子,再加上裴大娘子从前实打实对她很好,她什么重话也说不出口。
这个门,她是进不去了。
裴大娘子在屋里掩面而泣,“那日张家娘子恭喜我,我还说请她们吃酒,原来她们都是在笑话我,她们都在看我的笑话。”
大夫人心里还有气,并不想安慰她,可裴大娘子哭的伤心欲绝,她心里过意不去,好声劝道,“也不是什么坏事,裴三郎也到年纪了,如今做了父亲,你也是当祖母的人了,是好事,好事。”
大夫人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裴大娘子更难过,哭声也越大,“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该怨我的,怨我,你只管放心,此事我必定处理妥当,不让那逆子诬绾绾半分。”
“我是什么样儿,你该清楚的,你不能与我有嫌隙。”
大夫人怪罪的话说不出口,半张着嘴,话都到嘴边有咽下,此事也并非她之错。
眼眶含泪,最终还是掏出帕子为她擦眼泪,“此事也不怪你……”
苏辞回了自己院里,不多时就有丫鬟来报,“小姐,大夫人送裴大娘子出府了,瞧着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儿回的。”
苏辞点点头,她早知如此。
同病相怜的两个女人,娘家远,在这吃人的京城,只能相互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