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踹你了?我明明与你隔着十万八千里。”
祁颂才不想理她,依旧蛮横无理地吼道:“你休要狡辩,若不是你,本世子又岂会遭受如此奇耻大辱,那么冷的湖水,你怎么忍心?害我大病一场你竟还不来赔礼道歉!总之,此事就是因你而起,你必须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苏辞脑瓜嗡嗡嗡地疼,祁颂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不找太子却来找她麻烦,这是什么道理?
说罢,祁颂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一般。
他继续耀武扬威地说道:“今日,我定要让你知晓得罪本世子的后果有多严重。你瞧瞧,此处距离咱们的营地足有数十里之遥,而你那匹蠢马早就消失了,本世子倒是想看看,没了马,你要如何回去!”
随行之人相顾无言,偷瞄祁颂,任他们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祁颂所谓的代价,仅仅只是把苏辞的马赶跑。
大写的尴尬挂在脸上,跟上这样的主子,他们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祁颂才不管属下想什么,笑的更加得意忘形,“苏辞,你就这里自生自灭吧,哼,我们走!”
一声令下,几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祁颂,你……”苏辞望着凭空消失的几人,愣在原地。
这里深入林中,距离营地至少十几里。
积雪深至脚踝以上,虽未至膝盖,但她光在雪地里站一会儿,整只脚就已经冻的麻木没有知觉。
若是单凭走,她就算运气好,天黑之前回到营地,她这双脚恐怕也要废了。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她的习惯。
苏辞迅速冷静下来,活了两世,遇到的大风大浪多如星辰,区区伎俩还不足以让她要死要活。
迎着太阳的方向站定,苏辞仔细观察周围树木的长势,再依靠来时记忆,很快辨认出营地所在的正确方向。
这次冬猎人数众多,一定也有人往她这边的方向来,她只要往前走,说不定就能遇到其他人。
冬日阳光短,苏辞一刻不敢耽误,开始向营地方向奔走。
还好秋黛细心,往她的靴子里垫了厚厚的棉花,靴子也用上好的料子,不至于让雪水渗透进来。
最后三支箭搭上弓弦,赵晏清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盯住百米外活蹦乱跳的三只松鼠,弓弦逐渐拉满,“咻”的一声,三只松鼠被死死钉在树上,完美命中目标。
赵晏清嘴角上扬,挥鞭往回走。
马儿似感觉到主人的欢笑,撒欢儿地在树林中乱窜。
北疆战事吃紧,他一刻不敢松懈,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赵晏清心情大好,并没有阻止,随它四处乱跑。
逆光的方向,赵晏清突然发现眼前雪地上出现一抹若隐若现身影。
墨色长发随意散落在白色披风上,苏辞顾不了太多,捡了枯枝当拐杖,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前行。
赵晏清骑马伫立在远处山尖上,默默凝视前方,四周静悄悄的,看不见马匹的身影,只有簌簌的落雪声,还有少女龋龋独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