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丫鬟面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却没有一个人敢退缩半步,她们只能双膝跪地,苦苦哀求道:“太子殿下,长公主已经歇息了,您还是请回吧。”
还是一样的说辞,祁礼已经听腻了,他已经完全没有耐性,他知道皇姐就在里面看着他无助地发疯,却无动于衷。
很好,既然这样,他不介意再疯狂一些。
手中的剑光一闪而过,如闪电般划过那几个丫鬟的瞳孔,她们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却无法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祁礼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对眼前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毫不留情。
那几个丫鬟自知必死无疑,但她们退不得,更躲不得,她们只能紧闭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间,长乐殿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面被猛地推开。
“祁礼,你疯了吗!”
祁云洲终于肯出来了,她还是一身白衣,从头到脚都是白的,纤尘不染,宛如天仙下凡。
那张看起来还算明艳的脸,此刻却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祁礼,“你居然敢在我的府中,杀我的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姐!”
“嗤。”祁礼嘴角一咧,挥手丢掉手中利剑,提脚跨入殿门,一步步朝祁云洲逼问,“那皇姐呢,皇姐眼里还有我这个弟弟吗?”
祁云洲闻言,盯着祁礼的一双眼睛顷刻间就要喷出火来,她眼眸一瞥,冲着身后的下人大喝一声,“都滚出去!”
一旁伺候的丫鬟一听,立马卑躬屈膝退出,还有两个在殿中侍寝的倌人也惊慌地从榻上滚下来,胡乱穿了衣裳,低头匆匆离开。
大殿的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宽敞又富丽堂皇的殿中,只剩祁礼和祁云洲怒目相立。
毕竟是血脉相连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祁云洲定定地看着祁礼那张与自己相像的脸,终归有些心软。
她叹口气,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无奈地问祁礼,“半夜三更,冲到我府上杀人,祁礼,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皇姐,”祁礼转头看向她,眼底一片寒霜,“皇姐竟然给自己的亲弟弟下药,皇姐,又想干什么?皇姐贵为长公主,为何要用那些下作的手段!”
祁云洲无奈地单手撑着太阳穴,嗤笑一句,“就为这点小事,你敢半夜杀到我府上?祁礼,你是不是太闲了,非要给自己找点事?”
“小事?”祁礼失望地睨着她,“在皇姐看来,女子的名节是小事,我的性命也是小事吗?”
祁云洲不想理他,给自己倒一杯清茶,捏着杯盏轻飘飘道,“我已经同你说过,此事完全是意外,那杯酒不是给你喝的。”
“我有意阻止,可你已经喝下,我别无他法。”
祁云洲晃动杯盏,轻抿一口茶,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弟弟,“再说,你要的苏千曲,我不是也给你送去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亲耳听见祁云洲满不在乎的言辞,祁礼心中仅存的那点对亲情,对皇姐的依赖和尊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难过得红了眼眶,态度坚决地质问,“幸好那杯有毒的酒被我错喝了,若是被赵胤喝下,皇姐有想过后果吗?”
“皇姐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