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贱人,苏辞大概是同赵晏清厮混久了,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今觉得无所谓的骂名,如今听起来却十分刺耳。
她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再睁眼,清明的眼底迸射出嗜血的杀意,她含笑问新昌伯,“新昌伯,你这妾室,我真是不喜欢。”
苏辞眼里的杀意太明显,新昌伯瞧的真切,可他越发搂紧月儿的腰身,故作挑衅般冷笑道,“那最好,我很喜欢,而且,我会一直喜欢,一直宠爱她生下孩子!”
新昌伯这句话是说给裴大娘子听的,他也一直注意着裴大娘子面色变化,可惜他失算了。
裴大娘子一直靠在椅子上,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变化。
苏辞听他这话,脸上笑意却越来越浓,她上下仔细打量新昌伯一眼,她怎么以前没发现,新昌伯这么好笑呢。
苏辞冷笑看着他,“新昌伯,你这妾室,一口一个贱人,一句一个狐狸精地骂我,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能大方到让她活下去吧?”
“哼,”新昌伯冷哼一声,“怎么,苏大小姐还敢在我伯爵府,当着我的面,杀我的爱妾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城脚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苏家便是再只手遮天,我就不信,你杀人不用偿命!”
新昌伯睨着他,眼神凶狠,锋利如剑,“你要是有胆,尽管来试试!”
“好呀!”苏辞毫不胆怯地迎着新昌伯杀人的眼神,微微一笑,“新昌伯您那妾室可以仗着您的宠爱,侮辱诋毁我。”
“那么,我同样可以仗着赵胤将军的宠爱,杀几个贱婢玩玩,开心开心。”
“好呀,”新昌伯面色冷峻,“我倒要看看,赵将军刚正不阿,会不会允许你肆意妄为,不知死活!”
苏辞挑眉,“新昌伯安心等着就是,我苏辞,从不妄言,说到做到。”
她笑嘻嘻地盯着那妾室,“我说过的,我有求必应,你的命,到头了!”
那妾室惊恐地望着苏辞那张笑意吟吟的脸,明明那样娇美艳丽,她却在瞬间吓得毛骨悚然。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苏辞是认真的!
伸手摸摸腹中胎儿,这是她唯一翻身做主的筹码!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个时候,她再不想着什么报仇雪恨,只想保命,于是手摸着肚子,艰难痛苦地哀嚎,“哎呀,老爷,我的肚子……”
“怎么了?”新昌伯闻言也慌了神,紧紧搂着她的腰身,关切地问,“月儿,你怎么了,你肚子,怎么了?”
“我,我肚子好痛,老爷……”
新昌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孩子最重要,于是恶狠狠瞪眼裴大娘子后,抱着那妾室急匆匆离开,嘴里还不停催促,“快去请太医!”
两人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独留众人风中凌乱,面面相觑,苏辞与裴大娘子相视一笑,呵呵呵地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