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那把剑之后,她一直在与血色锁链磨合。
可心底里却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声音,时不时地提醒她真正想要的武器是什么模样。
“谢谢!”虚无幻声音发颤地接过礼物,仔细端详这把与血鸣剑大同小异的武器。
像是看穿她的心思,冥王笑道:“这跟血鸣剑比不了,但在你造出下一把血鸣剑之前,就先用着吧。”
虚无幻抬起头,困惑道:“我也能造出血鸣剑吗?”
冥王不再多言,挥挥手转身离开。
幽深的隧道内,他离去的脚步声回荡在几位年轻人的耳畔。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感受出怀里的黑乎乎翻了个身,以及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喃。
*
疼痛逼得他睁开双眼。
不受控制的电流在身体乱窜,林正森拿它们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任那股灼烧感肆意妄为。
伤口又一次撕裂开,流出的鲜血又一次浸染床单。
他蜷缩在床上,每一次呼吸都是一场没有底气的豪赌。
房门被人打开,他吃力地仰起头,望向门边,看见对方模糊的身影。
噙着泪的眼角在望见来者后,卸下心防,落下两行泪,他微翘的嘴唇有些发紫,连带着笑容都看上去那么勉强。
他勾唇抱怨道:“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小火慢炖了许久的排骨,在这么下去,就该骨肉分离了。”
来者没有一句安慰的话,只是无声地坐在床边,将手摊在他的面前。
瞥了眼那只手,林正森面色苍白,没好气道:“太过分了,我在你眼里这么弱吗?”
安宇莫依旧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林正森既像是茂密的森林里最朝气蓬勃的那一棵大树,又像是被困于森林里见不到一缕阳光的简陋茅草屋。
风一来,他就向左向右,不停地晃。
还是握住了他的手,疼痛像汹涌地海浪在身体里翻滚,林正森用力地关节发白。
宛如习以为常,面对几乎刺进肌肉的指尖,安宇莫仍是一副冷冰冰、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句话似比那快要粉碎手掌的疼痛扎得更深一点,“我讨厌你。”
他的置若罔闻,不过是表面功夫。
如同被刀片刮开的剧痛令林正森缩得越来越小,可这样的动作,无疑又加剧了伤口的撕裂速度。
“安宇莫!”他疼得快要死掉,把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在眼前的这只手上。
喊出这三个字,就代表他又一次失败了。
既没有坚定不移的内心,又没有坚固结实的肉体,他到底要成为多么弱小的存在?
感觉到伤痛的转移,林正森自嘲地发笑道:
“我并没有想成为什么黑翼天使,什么异能天才这样的大人物,但起码应该给我一个跟别人一样稳定的异能。”
消失大半的伤痛已经到达可以克服的程度,白炽灯下,他抬手盖住眼睛,企图遮住流下的眼泪。
看着林正森右臂上生死蛛的印记,安宇莫慢慢收回那只没有不再有重物压着的手。
与此同时,一个令他心虚而忐忑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是他站在一个精致的盒子前,利用创造术,调包了生死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