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钢笔绝对杀不死异形，但却可能杀死一名异能者，这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笑话。

光线下，那双蜜桃色的眼眸稍稍发冷，长长的眼睫更是描出一道阴沉的光影。

他的举止轻松，眼神却阴郁，缓缓吐出的一字一句像是暗藏着某种决心：

“荣誉值得铭记，而耻辱要更加刻骨，它的存在会时刻警醒我，我要想成为下一只领头羊，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做好什么样的觉悟。”

与他目光相对，韩韫天只觉得陌生，一时说不出一句话。

那清澈而阴冷的眸光，对她而言，犹如漆黑夜空中晦暗不明的星光。

路边的小水坑，倒映着今晚朦胧的夜色，直到一个身影不经意的闯入，才霍然明亮起来。

墙边，虚无幻停下脚步，郁闷地阖了阖眼。

这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她还是没能找回那本黑色手账。

抛开这一点，她也没有定下完成任务的攻击目标。

“我在做什么啊？”她对一事无成的自己抛出疑问。

墙头，一只黑猫露出小小脑袋，它说：“在追寻结果的路上前进。”

虚无幻被这忽然现身的家伙吓一跳，险些踩进一旁的水坑，还好提前止住后退的步伐，才避免一劫。

看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满意地松了一口气，庆幸于自己刚刚瞥过一眼周围的环境，还留有一些十分关键的记忆。

“你……”她扭过头，话还没问完，那边先给出答案。

黑乎乎道：“来找你。”

“那……”依旧是一个字，历史又重演。

黑乎乎回答道：“长濑一在接受修罗月的特训。”

紧接着，更不可思议，虚无幻才张嘴，连声音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又听见答复。

如同读懂她的心思一般，黑乎乎说道：“茗小姐在家里，她表示自己要等一件非常重要的包裹，所以谢绝了一起出门的邀请。”

虚无幻很是认同，点点头道：“她做得对，这里毕竟是狂虎地区，任何东西稍不留意，都可能落到别人手里。”

说罢，她有感而发道：“可恶!”

“嗯，很过分。”转眼间，他出现在地面，已变成昨日初见时的模样。

虚无幻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会一直保持猫咪的状态，故而好奇道：“为什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我这个样子。”温和的声音，就跟他整个人一样，和谐地融入到今夜柔和的月色之中。

被戳中，虚无幻没有否认，坦诚道：“可能是因为你这样特别像我的母亲吧。”

冥律询问道：“是长相吗？”

“不，是风格。”虚无幻向前走去。

他跟上，听她继续道：“你们这一类人似乎很神奇，仅仅是一颦一笑营造的氛围，就能让人莫名感受到一种名为温柔的力量。”

冥律只是轻轻一笑。

面对寒夜中的春风拂面，虚无幻忍不住想要乘上那股风，下意识跟着提起嘴角。

不过刹那，那阵风带着她的烦闷离开，她心情舒畅道：

“你们就连这一点都很相似，都像是裹着一层纱，即便摸得着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