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就哭一会,好不好?”
有时候,明明都不准备哭了。
偏偏被人温暖地抱着、确切地安慰着、允许哭一场的时候,人就不争气起来了。
梨初把头埋进他怀里,紧紧揪着他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决堤的泪水很快就将他胸口打湿一片。
她何曾哭得这么厉害。
显然就是被吓坏了,没准,还想起了什么早该遗忘的、令人害怕的东西……
傅淮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人攥得紧紧的。
那个持刀男人被拷上了银手镯,却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你们这群人干什么的!去抓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才应该去死!”
傅淮礼的拳头骤然握紧,就要上前去,被怀里的梨初按住了身子,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怀里闷闷传了出来:
“他骂的又不是你老婆,你出个屁的头!”
傅淮礼:“……”
也是。
真是被她一哭就昏了头了,他的老婆怎么可能会被人骂“该死”,他刚刚在想什么。
此时,恰好李木子一瘸一拐地被警察带了上来,指认持刀男人的身份,并简单录了几句口供。
梨初趁势抹了抹眼泪,没好气地“哼哼”了一声:
“他骂的,是你刚刚抱的那个女人。”
傅淮礼错愕一顿:“我……”
梨初瞪了他一眼:
“不要狡辩,我们之间有共感为证。”
“要不是她扑过来抱你那一下把我撞够呛,我早就逃出来了。”
傅淮礼眸色一沉,利落地解开了扣子,把西装外套一脱,直接丢给了刚匆匆赶来的孟庄,语气冷淡不带一丝犹豫:
“烧了。”
梨初:“……倒也不用这么浪费钱,一件外套还挺贵的。”
傅淮礼不以为意:
“脏了,留着会影响我在你心目中冰清玉洁的玉男形象。”
梨初:“…………”
不是,他什么时候在她心目中冰清玉洁过了?!
还玉男……
也是够厚颜无耻的。
梨初别开了脸:
“你要是现在说你只是认错人,回家跪跪体重秤,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原谅一下你。”
“体重秤是该跪的。”傅淮礼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但我跟你说过,你老公是下凡历劫的神仙,自带火眼金睛,分得清哪个是我家的美猴王,哪个是六耳猕猴。”
梨初当场被无语得气笑了。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
心底原本那点儿醋意,好像瞬间被他一顿胡搅蛮缠,搅和得烟消云散。
李木子又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声音很是关切:
“初初,你没事吧?”
傅淮礼直接将梨初抱了起来,那双眸子漫不经心落向她,眸色凉薄而隐含警告:
“你离远点,就没事。”
“回去转告你上面的人,别动什么歪心思,当然,也包括你。”
梨初一时间没想明白。
他所谓的“上面的人”指的是谁?她的哥哥向飞临吗?
此时,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警察之外,还有不少的媒体记者。
见傅淮礼抱着梨初走了出来,他们赶紧手持话筒和直播摄像头怼过去:
“傅总,网传今日珠宝店袭击案件中,除了您的正牌女友梨初小姐外,还有另一个是您的白月光,这是真的吗?”
“傅总,您现在的态度,是在扞卫梨初小姐的正宫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