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引来许多的指指点点,各种风言风语像雪片般飞进耳朵里。
杨湘宁也不争论,不反驳,就静静的低着头,双眼木然的看着地面的冰雪,任凭那些比刀子还锋锐的词语从耳边飘过。
心里连一丝愤怒都升不起来。
只因为,
习惯了。
他们想偷偷议论我什么,就随便他们吧,
反正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
“就是她!那个杀千刀的骚狐狸精!”
蓦然,一声特别尖锐高亢又苍老的声音响起,顿时把所有的悄悄议论全都压了下去。
杨湘宁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浑身一颤,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根手指远远指着自己,说话之人满脸狰狞,脸上的皱纹都像是化作了一把把刀子,随时都要扎过来似的。
正是方信和方军共同的奶奶,方齐氏。
她倒不是出来打水的,而是这个时候这里人最多,是特意跑出来凑热闹的。
却是一眼从人群中看到了杨湘宁,顿时火冒三丈,这就直接手指杨湘宁,不管不顾的骂了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她就是一个狐狸精,贱货!谁能给她一个窝头,她就把自己卖给谁!昨天晚上还勾引我孙子方信,挑唆着他把后爹打了一顿,又把后爹赶出了家门!真是丧尽天良啊……”
方齐氏越骂越凶,越骂声音越大,嚷嚷的口沫横飞,捶胸顿足,就像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引得周围众人纷纷向杨湘宁投去鄙夷的目光。
更有一部分壮年男子猥琐的转着眼珠,偷偷打量着杨湘宁窈窕动人的身材。
这种污蔑太严重了,对杨湘宁来说,是一种无法承受之重。
忍无可忍抬起头,抗声说道:“方奶奶,你不要乱说啊……”
“我乱说?啊?我乱说?”
方齐氏遭到反驳,顿时骂的更来劲了:
“昨天晚上方信那个二流子是不是进了你的屋?是不是给你一个窝头就把你带回了家?他把后爹打的鼻青脸肿赶出了家门,是不是你撺掇的?真是不要脸!”
“那是方军想要欺负我……”
杨湘宁弱弱的想要解释。
“方军?你还敢污蔑我大孙子?”
方齐氏厉声尖叫:“我大孙子是大队干部!坐的正行的端!隔三差五就孝敬我一顿肉吃,哪像方信那个二流子,有个窝头都给骚狐狸精糟蹋,眼里就没有我这个老婆子!”
杨湘宁气的浑身颤抖,但是面对周围众人冷漠无情的目光,却又无力辩解什么,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遍全身。
“奶奶您消消气,为这种贱货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就是,奶奶您别跟这种贱女人一般见识,她这辈子也就吃个窝头的命。”
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走出来,一左一右扶着方齐氏,
一边安慰着,一边凶狠的瞪着杨湘宁。
杨湘宁看清两女,顿时心中一片冰冷。
那是方信的二伯方建军的两个女儿,方梅和方红。
完了,
今天这一关算是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