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西邻王爱民吧?在外面那么久,你怎么不请他进来坐坐?”
看到方信一个人走进屋里,贺慧丽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们都说什么了?没出什么事吧?”
杨湘宁也有些紧张的问道。
“嗐,没什么事,这家伙瞅着咱家日子好了一点就眼红了,以后少跟他交往。”
方信冷笑着摇摇头。
贺慧丽点点头:“以前你爸也说过,王爱民这小子心术不正,虽然邻居多年了,也一直没跟他怎么走动。”
杨湘宁听到并不是因为自己而发生什么事,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急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以后咱们就尽量少理会他就是了。”
“没事,你们也不用紧张,谅他这种小虾米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方信不在意的摆摆手。
“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快饿扁了。”
方芳扁着嘴巴委屈的叫了起来。
“呵呵,你这个小丫头,是闻到香味嘴馋了吧?”
贺慧丽用手指轻戳一下方芳的脑门,笑道:“想吃还不快去拿筷子拿碗去?饭做好啦。”
“吃饭喽,今天的馒头特别香,闻着味我就饿……”
方芳开心的蹦起来。
……
吃完了饭,外面也彻底变得一片漆黑,稀稀拉拉的几个星光黯淡的挂在夜幕。
方信点上新买的煤油灯,杨湘宁麻利的把小饭桌收拾出来,擦的干干净净。
方信照例摆出英文书和两本德文杂志,摊开稿纸,拿起钢笔,开始进行更加繁重的翻译工作。
方芳这些天跟着哥哥学的也已经养成了习惯,不用大人提醒自己就乖乖的摆出课本,像个研究生似的在灯下认真的学习。
杨湘宁拿着刚带回来的大相框纠结了一会,挂墙上的想法已经被全家否决了,那么只能先妥善收藏起来。
要是放在墙边,怕受潮,放在床底,怕老鼠咬,放在柜子底下,怕被压坏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打开柜子,把大相框擦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取出柜子里的被子,然后把大相框和小相框、两寸照片和底片一起夹在被子里面,再把被子仔细叠好,重新放回柜子里。
做完之后就回到堂屋,本想搬个马扎坐在方芳身边继续教她功课,
不过门后传来的“咯咯”的鸡叫声引起了杨湘宁的注意,皱了皱眉想了想,干脆起身走了过去。
这时,贺慧丽也搬出她的针线箩筐,仍旧是坐在灶前方信的对面,戴上顶针,拿针往头发上捋一捋,借着灯光开始缝制衣服。
“妈,你怎么还用手工啊?”
方信抬起头,看到贺慧丽一点没变,皱眉问道:“不是刚买了缝纫机吗?你要是不会用,就让湘宁教教你,很容易学会的……”
“嗐,缝纫机那东西,我信不过,还是自己用手缝的最放心,”
贺慧丽恬静的说道:“再说了,哪有刚买回家就马上就用的?谁家也没这么不会过日子啊,又没啥着急的,能不用就不用……”
“妈!你是怕浪费吧?”
方信哭笑不得:“那缝纫机是用脚蹬的,不用油也不烧柴……”
“这还用你说?妈当年也是知青,你少糊弄妈,”
贺慧丽嗔怪的瞪他一眼:“最起码也得等过完年,你们办完婚礼之后再用吧?这么早用了就不新了。”
方信真心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