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出鞘。
巴图尔抽刀而出。
寒光一闪!
“嚯”的一声。
下一刻!
“噗嗤!”
鲜血喷溅。
赵骞的头颅顿时高高飞起。
饶是脑袋和身体已经分了家,但他的双眼却依旧瞪大着,充斥着无尽的惊恐与不甘。
下一息。
“咚隆”一下。
赵骞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重重摔落在地,滚了几圈,鲜血染红了黄土。
无头的尸体僵硬地站在原地,片刻后才轰然倒下。
“该死的乾人狗腿!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本王落入如此境地!该死!该死!”
巴图尔满脸狰狞,刀尖滴血,骂骂咧咧地咆哮道,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赵骞的尸体上,眼中杀意更盛。
……
在解决了赵骞后,巴图尔并没有在原地逗留,直接就带着手下的察木部大军,浩浩荡荡的朝着东部杀去!
因为他明白。
事已至此!
眼下,他只有破釜沉舟的一战了。
若是留在原地的话,迎接他和察木部的,是三支乾军重骑兵的合围。
而若是往前突围的话,只会同时遭到两支乾军重骑兵的合围。
虽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免不了会出现大量的伤亡。
但是!
后者的伤亡,绝对要远小于前者!
……
荒野之上。
“踏啦!踏啦!踏啦!”
马蹄声,震天动地。
五万蛮清铁骑,此刻正浩浩荡荡向东奔去。
马蹄踩踏地面,扬起了无数的沙尘,沙尘冲天而起,遮天蔽日。
在得知,己方被区区三四万的乾军骑兵包围的消息后。
蛮清军这边原本低落的士气,不仅没有再度遭到打击,反而快速暴涨了起来。
每一个蛮清骑兵,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岂有此理!真的是岂有此理!”
“该死的乾人两脚羊,竟然这么看不起吾等!”
“不过三万余乾人两脚羊骑兵罢了,竟然敢包围我们?”
“找死!真是找死!”
是的。
这些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乾人放在眼里的蛮清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都感觉自己遭到了羞辱。
我们可是圣清勇士啊!
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松在马背之上,以一敌十,同时解决十个你们这些乾人两脚羊骑兵!
而我们现在足足有五万人,你们不过三万罢了,竟然合围我们?竟然想要全歼我们?
不自量力!
找死!
岂有此理!
……
正因为如此,每一个蛮清骑兵此刻都憋着一股无明火!
一个个咬着牙!
红着眼!
握着拳!
杀气腾腾,战马奔腾。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
很快!
蛮清军这边就看到了杀来的两支乾军骑兵。
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白马义从和白袍军在两侧掠阵,剩下的一万六千重甲飞熊军呈一字排开,排成了几十列,正面横推而来,气势如虹,杀气冲天。
飞熊军的重甲骑兵如同一堵移动的铁墙,每一个骑兵都被黑色重甲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胯下的战马都披着厚重的马铠,铁蹄踏地,声如雷霆,地面微微震颤。
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
距离越来越近,最前面的蛮清骑兵们也越来越能看清楚正面冲来的乾军骑兵们的甲胄了。
看着被黑色重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胯下战马都披甲的乾军骑兵,这些蛮清骑兵们心中,不由自主地都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惶恐与不安。
而且!
这种惶恐和不安,正在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演愈烈。
原本因为愤怒而高昂的士气,悄然下降。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步!
在距离大概一百步左右之时。
蛮清骑兵们,纷纷动了。
虽然决定要正面冲锋对撞了。
虽然知道对面是重甲骑兵,己方的箭矢大概率对他们不会造成多少伤亡。
但这并不意味着,蛮清军这边会放弃骑射这一项他们最强的本领。
“去死!去死!去死!”
“嗖嗖嗖——”
“乾人都该死!”
“嗖嗖嗖——”
“乾人两脚羊,都去死吧!”
在蛮清骑兵们的骂骂咧咧中,一张张弓箭被拉满,然后,一支支箭矢被急射而出。
顷刻之间!
无数的箭矢冲天而起。
密密麻麻!
浩浩荡荡!
如同一片黑云遮天蔽日,铺天盖地地扑向飞熊军。
箭矢的数量之多,宛如蝗虫过境,遮蔽了阳光,天空瞬间黯淡。
“咻咻咻!”
“休息秀!”
尖锐的破空声密密麻麻地重叠在一起,刺耳无比。
令人闻之,不由毛骨悚然。
远远望去!
数以万计的箭矢,就好像组成了一道黑色的洪流一般,浩浩荡荡地朝着百步外的飞熊军而来。
九十步!
八十步!
七十步!
六十步!
……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眨眼之间!
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已经飞越了百步的距离,降临了飞熊军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