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翠柏环绕,庄严肃穆的空气中,透着几分神圣的气息。
时家一家四口人,一步一步迈上了大理石台阶,最终停在了“烈士时忆”的墓碑前。
时珩俯身,将手中的捧着的一束金黄的野菊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墓碑之前,轻声说了句:“小忆,我来看你了。”
除了时珩,剩下的三个人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们有些心虚,又有些手足无措地向四周张望了起来。
正在这时,时珩转过头,对着自己的母亲柳婉心冷冷地开口道:
“跪下。”
听到时珩的命令,时镇渊脸色骤然一沉,愤怒道:
“珩儿,你不要太过分!你我心里都清楚,这里不过是一座空墓!”
“呵,空墓?爸,你睁开眼睛看看,华国中央人民政府立,时忆烈士之墓!你的女儿是烈士,是整个华国的英雄,你难道是在质疑国家的信仰么!”
“就算她是烈士又如何?烈士,也是你妈妈的女儿!天下没有让母亲给女儿下跪的道理!”
柳婉心也低着头站在一边,扣着双手没有说话,脸上还带着几分不甘的表情。
“不跪是吧。”
时珩冷哼了一声,“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下一刻,只见时珩目光一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一点,一段清晰的录音立刻公放了出来。
“我是三小姐的保姆叶静,我亲眼看到,当年伤了三小姐的那支激光笔,是夫人给二小姐的!那支激光笔有问题,接触皮肤就会立刻被烧伤!”
声音一罗,柳婉心的心尖猛地一颤!
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时忆的墓前,双眼遍布猩红的血丝,激动地说道:
“老爷、珩儿,还有惜儿!你们听我解释!”
时惜早就听过了这段录音,知道当年的事是柳婉心嫁祸时忆,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而时镇渊瞳孔瞬间睁大,一双剑眉倒竖:
“婉心,当年照伤了惜儿的那支激光笔,真的是你给小忆的么?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故意要嫁祸给小忆!”柳婉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当年、当年小忆看到别的小孩儿玩激光笔,也吵着要一支,我正好……正好看到家里的一个保镖身上有一支,就要了过来,给时忆玩儿。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那支激光笔做了手脚,不是给小孩儿玩的!事发那天,我赶到现场的时候,惜儿的眼睛已经受了伤……”
柳婉心又将曾经对时惜解释过的话,一字不差地给时镇渊重复了一遍,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那名保镖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我不敢跟您说,是因为那支笔后来就失踪了……我、我根本就没有证据。纵使我有一万张口,也解释不清啊!”
听着柳婉心声泪俱下的解释,时镇渊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
他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又憋又闷。原来,自己一开始就错怪了小忆,惜儿的眼睛,纯粹是一场意外!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时忆从来不肯道歉。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谁对谁错,现在再去追究又有什么意义呢?!
况且,小忆现在已经不认他们为父母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也该清了,这对双方来说,可能都是最好的结局。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
“婉心,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是委屈了小忆了。你好好给忆儿磕个头,道个歉吧。”
听到老爷发话,柳婉心赶紧伏在时忆的墓前,“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