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梁坦带人去拦截溃兵的同时,雅罗正骑着马不紧不慢的奔向还在烧毁投石车的虎卫军。
他白皙的面容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哪怕在奔跑的马背上他的身体依旧挺拔如松,如果不是手中拎着的月牙巨斧,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出门踏青的英俊王子。
刚刚砍杀了两名戎族战士的虎卫军兵卒看到越来越近的雅罗,赶紧掏出怀中小号角吹了起来。
闫建业闻听号声,转头便注意到了雅罗和他身后那些穿着怪异的黑甲骑兵。
“吹号!虎卫军集结!”
听到命令闫建业身旁的亲兵拿起挂在马鞍上的号角吹了起来。
不多时附近的两千多虎卫军就汇聚到了闫建业身后。
闫建业不打算等待更多的兵力汇聚过来,直接带队向雅罗冲去。
虎卫军骑兵越冲越快,虽然有积雪的影响,可虎卫军还是勉强将速度提了起来,就在双方距离一百步的时候,闫建业大刀前指,怒吼道“杀!”
雅罗微微皱眉,好像对闫建业拿大刀指着他的举动感到不满,手中一抖缰绳便策马迎上。他身后的骑兵举起手中圆盾、架起长矛跟随雅罗发动了冲锋。
两队骑兵距离快速缩短,闫建业看准距离,全力挥动长刀斩向雅罗战马的头颅。
只是他的长刀还没有碰到马头,就已经撞到了雅罗的月牙战斧。
雅罗的月牙战斧几乎毫不费力的将闫建业的长刀推了回去,斧刃顺势扫向了闫建业的头颅。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异族将领居然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让他瞬间便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闫秉昌!
“唔!”
闫建业此时已经是命悬一线,他赶紧身体后仰,眼看着那恐怖的月牙战斧从他面前掠过,这才堪堪躲过了被枭首的命运!
两人错马而过,雅罗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没有继续对付闫建业的意思,挥舞月牙战斧狠狠地撞进了虎卫军骑兵阵列。
月牙战斧带着巨大的呼啸声在虎卫军骑兵阵中不断扫来扫去,带起一阵阵惨叫与无数的残肢断臂。
而那些紧紧跟随雅罗,头戴牛角盔,披着鱼鳞甲的雄壮骑兵也举着长矛撞入了虎卫军骑兵阵之中,他们手中的长矛刺穿虎卫军的身躯之后,便毫不犹豫的被遗弃掉,随后这些骑兵快速拿起挂在马鞍上的战斧,一边用圆盾格挡攻击,一边疯狂吼叫着挥舞战斧反击。
雅罗一斧子劈死最后一个挡在他面前的虎卫军骑兵后,他的面前已经没了敌人。
闫建业避开了雅罗身后骑兵的突进路线,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穿着怪异的骑兵将虎卫军骑兵阵凿了一个对穿。
“不可能!”
虎卫军可是他的父亲宁国公闫秉昌亲手组建训练出来的骑兵啊!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凿穿?
看着一地的虎卫军骑兵尸体,闫建业的心里在滴血。
虎卫军即是禁军骑兵,其实也算是宁国公府的私兵,虎卫军的所有军官几乎都是被闫家提拔上来的。
这一次骑兵对冲就损失如此之大,闫建业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看向那手持月牙战斧的挺拔身影,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次与之一战。
“撤!快撤!”
闫建业身旁剩余的千余骑兵听到命令,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远离战场,同时虎卫军短促的号角声再次响起,距离稍远,还在分散搏杀的虎卫军骑兵听到号角声后,迅速舍弃对手开始脱离战斗,四散而逃。
一名头戴牛角盔,鱼鳞甲外披着熊皮,满脸大胡子的骑兵头领靠近雅罗后用罗斯话问道“族长,要不要追击?”
雅罗平静的看着远去的虎卫军军旗,又看了看还在燃烧的投石车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说道“真是一场无聊的战斗。”
宇军右阵后方,数千厢军士卒慌不择路的在雪原上奔跑,他们本来是跟着武慈在跑,可武慈有马骑,很快便跑的没了踪影。
这些溃兵没了目标,也慢慢放慢了一些速度,不过他们可不会反身回去那修罗地狱般的战场。
毕竟这些厢军每月饷银被上官克扣完后还不到一两银子,只给这点钱还玩什么命啊?
“全部站住!”
一声暴喝吓的溃兵们一愣,紧接着五百盔明甲亮的大帅亲卫骑兵狂奔而来,瞬间便堵住了溃兵们的去路。
大帅亲卫统领郭磊一脸阴沉的紧握长矛策马上前。
“你们这些逃兵该杀!”
看着杀气腾腾的五百亲卫骑兵,溃兵们慌忙后撤,还有一些溃兵当即跪下磕头。
“将军!俺们不是逃兵啊。”
“俺们是跟着团练使大人的,不是逃兵啊”